盧龍府的白家,會請謝雲書過去作客,放在幾年之前,那定然萬萬不能。但地處國家邊陲軍事重鎮,白府這邊近來卻也不免有些尬在那裡,不得不謀求突破。
雖然上次皇室被謝雲書針對,本來以為會是個好機會。但他們卻沒想過,謝雲書一下子把皇帝給宰掉不說,並且自上而下進行了改革。等到域外魔族降臨六界,這更讓盧龍府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很難受!
他們正準備造反呢,結果造反的對象先垮台了,這擱誰受得了啊?
而與此相反,此番回家的白茉晴,情緒卻從低落忐忑,變得有些開朗起來。得知兩位兄長想請謝雲書過來,當即二話不說,主動發起了邀約。
「大哥,我們這樣請人過來,萬一被發現了神庭塔……我知道神庭塔早晚瞞不住,但咱們這樣自曝其短?」
縱使決意請人來府中作客,家中排行老二的白仲喬,依然有些吃不准謝雲書的態度,患得患失地跟白松桓請教著,為難不已道:「萬一那位殺性一起,咱們白家豈不要遭?」
「小晴帶了月清疏來到盧龍府,就已註定消息會走漏,根本保密不了。與其被人尋上門問罪,還不如先設法撇清關係。稍安勿躁,幾年前狗皇帝死時,我就命你封存神庭塔,便是為了留下後路。」
「哦?」
白茉晴對北方風光教為熟悉,成了一個好嚮導。而月清疏在長白山附近尋找仙獸哈占,後來碰巧在附近村鎮,看到了牆上掛著的尋人搞事。這下白茉晴就算想矢口否認,那也壓根藏不住真實身份,最終半推半就地回了一趟家。
不比白仲喬一介武夫,白松桓城府不淺,此刻卻是神色自若。既然敢邀人當面致謝,他總不會將一家子的性命,賭謝雲書會什麼時候發現陰謀。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主動去操作一番。
就在兄弟倆各懷所思之時,白茉晴已一臉親昵地挽著李憶如進了白府。而謝雲書的神色則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靜靜地左右打量了一下,始終走在前方。
定了定紛繁心思,白松桓便帶著白仲喬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問候道:「白松桓拜見謝神君。小晴離家數年,承蒙仙霞派與神君照顧,在下與舍弟敏感五內。」
「她是仙霞派弟子,就是我的晚輩,這卻不必在意。」
謝雲書擺擺手,而後若有深意地問道:「不過,看白府家境殷實,在盧龍府名望頗高。小晴怎會離家出走?」
「此時說來話長……不如兩位貴客還請先入內,容在下從頭慢慢解釋。」
「好。」
見謝雲書雖看似從白茉晴切入,白松桓卻不準備像擠牙膏一樣回答,請貴賓入座奉上茶水糕點,便開門見山地說道:「說來小晴會離家出走,還與神君當初與皇室的恩怨有關。」
謝雲書抿了一口熱茶:「皇室,為了那座塔?」
「不錯。」
白松桓看似坦蕩說道:「不瞞神君,在我盧龍府外軍營後方,也有一座神庭塔。當初小晴離家,正是因為無意撞見,皇室命令吾等協助,強迫流民挖采冰晶石。」
「大哥……」
不想白松桓這般開誠布公,白茉晴神色一怔,不由可憐怯生生地看了眼謝雲書。但謝雲書卻沒急著追問,只是耐心地平靜說道:「小晴心底善良,怕是見不得這種情況,難怪會離家出走。」
「後來我與舍弟深深為之悔恨,在北境各地張貼告示,找了小晴多年。可惜北境不比中原南方富庶,消息渠道亦不靈通,卻遲遲不聞下落。不曾想她竟跑到川蜀峨嵋,可謂天南地北,天各一方。」
白松桓道:「再往後,便是謝神君代天行罰,賜死昏君之事。但昏君雖死,在下與捨得卻難以釋懷。倘若小晴有個萬一,我更難辭其咎,愧對父母在天之靈。」
「她眼下既還平安,自然是皆大歡喜。」
謝雲書眉心一皺,問道:「那座神庭塔,你們近來沒動過吧?」
「不曾動過。不過……」
驀地停頓了一下,白松桓小心翼翼說道:「自從皇室衰敗以來,我等不敢對那座塔多加過問,只是將之嚴加看守,不讓任何人進出。但前些日子魔族降世之後,盧龍軍便從那裡搬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