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無盡的喊殺聲在山河之間激盪!
天地之間早已再無其他余色!
入眼之內儘是一片紅光!
到底是兵卒將領的氣血,還是紛紛亂濺的血液。
沒人分得清,也沒人有心思去區分。
不錯,這裡正是遼東城下。
不過此時的遼東城,早已沒有一點之前的樣子。
身處其中,映入耳框的全是慘叫聲,嘶吼聲。
滾滾遼水依舊奔流。
但無盡的江水早已被血色染紅。
自古以來,攻城之戰都是最為慘烈的!
尤其是工事完備的大型城池。
孫子兵法有言: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最下攻城!」
不外如是。
就如此時的遼東城,已經成為了一座巨大的血肉磨坊。
橫跨遼江的浮橋上,河岸邊,以及那靠近遼東城的城池邊。
到處都是伴隨著慘叫的廝殺。
遼河南岸。
一桿大纛靜立於此。
大旗下佇立著兩道偉岸的身影。
楊林,魚俱羅。
至於另一位隨軍的九老伍建章,已經去前方指揮了。
兩人默默而立。
注視著前方的廝殺。
對那慘烈的景象,以及飛速消失的一條條生命,兩人都沒有露出一絲異樣。
但看著遠處那若隱若現的遼東城頭。
無論是楊林還是魚俱羅都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此時,遼東城頭的黑白棋盤已經垂落。
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黑白線條籠罩全場。
不過這些線條每次閃光的時候,都會被另一股湧現的力量衝散。
城牆之上,黑白氣息依舊濃郁,但如果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那不斷湧現的黑白氣息中,正夾雜著一絲絲微弱的血色絲線。
「遼東果然不好攻!」魚俱羅輕語了一聲。
「國破家亡前,士兵悍不畏死,本就不足為奇。」楊林開口。
魚俱羅搖了搖頭,深深的看著前方的遼東城,目露疑惑之色:
「縱橫十九道,棋道至理盡融於大陣之中,牢牢的籠罩著整個戰場,合遼東,接遼水,防禦森嚴,近乎牢不可破。」
「確是可怕之陣!我方陣勢雖然壓下,卻沒有占到什麼便宜。」楊林皺眉,
「老夫只是好奇,這淵蓋蘇文竟有這般能力?」魚俱羅眼中儘是不解。
楊林眼中同樣疑惑:
「本王並不了解此人,從搜集到的消息看,此人不像是有這般境界的人。」
「不過這種消息,能信也不可盡信,高麗雖小,但出了一個傅采林,未必就不會再出一一位名帥。」
「何況事實已經擺在我們面前了,不是嗎?」
魚俱羅沉默。
楊林也沒有繼續開口,只是幽幽的看著前方,良久之後才是突然一嘆:
「唉,這軍陣一道,本王終究還是差了一籌!」
「想當初那兩位,舉手投足間,換天時,改地勢,那才是真正兵道大家啊!」
魚俱羅聞言,眼神也是不由得有些飄散。
他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誰。
「兵道廣博,高楊有他們的長處,靠山王也有自己的優勢,沒必要硬拿來比較。」
「哈哈,魚兄多慮了,本王了解自己,清楚自己的斤兩,也明白自己的長處。」楊林失笑開口。
魚俱羅沒有再多說,都是血水裡摸爬滾打半輩子的人物,自然不會像年輕人那般多愁善感。
「要不我也一起出手,這般僵持也不是辦法!」
魚俱羅開口建議。
遼東防禦的穩固確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對方竟然可以布下這般驚人的陣勢。
當然了,從形勢看,眼前的局勢只是勢均力敵,隋軍並未落入下風。
而且隋軍還沒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