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動靜引起了外面守候的日軍大尉的注意。
只是,當日軍大尉思慮再三闖進門時,卻看到了令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剛剛在他面前還顯得驚恐未定畏畏縮縮的上等兵,竟然將滿臉鮮血的大佐閣下提在手中,那把原本應屬於大佐的鋒利指揮刀就橫擱在大佐脆弱的脖子上。
雖然大佐的臉上早已是鮮血噴涌讓人辨認不出,但那個矮小且纖細的身材卻是日軍大尉絕不會認錯的存在。
不然的話,誰能把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像拎一根柴火棒一樣拎在身前?也只有體重堪堪夠100斤的大佐閣下才會給這名上等兵這樣的機會吧!
「八嘎!混蛋,你想幹什麼?還不快把大佐閣下放下。」大尉驚怒交加之下,顯然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他本能的認為是大佐閣下惱怒之下讓上等兵自裁謝罪,而受到驚嚇的上等兵則乾脆魚死網破來了個噬主。
這種現象在日本陸軍中絕不少見,京都還出現過曾經有被老兵欺負到崩潰的新兵、提著機槍把小隊長到軍曹再到欺負他的老兵殺了個精光的極端案例。
「大佐閣下,你瞅瞅你這手下,都蠢成這樣,你說你落到這個地步冤不冤?」唐刀笑了,翻起手腕,頗為輕佻的以窄窄的指揮刀刀背拍拍手中日軍大佐已經高高腫起的臉。
橋本欣五郎臉上原本的紅色兒變得更深幾分,痛苦的閉上眼睛。
他不是痛苦於手下中隊長的反應慢,而是,像一顆白菜一樣被人拎在手上,還被刀背拍打面部的感覺,真的,就算能活下去他也不太想活了。
太恥辱了!
「中國人?」日軍大尉發出了和他上司先前一樣的驚呼,然後便迅速拔出自己的南部十四式手槍瞄準唐刀。
「大尉先生,我勸你不要做這種傻事!」唐刀卻是絲毫不慌,刀刃重新壓上日軍大佐的脖子。
「這裡就你我還有這位大佐閣下三人,你手裡的南部十四式手槍威力你也知道,我中一槍未必死,但你的長官卻是必死無疑。而且,更關鍵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放我進來的,而我卻擊殺了你第六師團一線大佐指揮官,而你現在,算是殺人滅口嗎?是受誰人指使呢?讓我猜猜,是那位有資格升級為大佐聯隊長的步兵大隊長?」
「八嘎!你胡說!」日軍大尉差點兒沒被唐刀這一席胡話給氣瘋,但手指處的扳機卻是絲毫不敢發力。
他清楚,對面這個由中國人偽裝的上等兵這席話百分之九十九是胡扯,但有一點卻是真的。
那把鋒利的指揮刀完全能在他開槍徹底幹掉中國人之前把大佐閣下給抹了脖子。
被切開的大動脈可以在兩分鐘內就流光身體內百分之六十的血液,別說這是戰場,就是在野戰醫院,也沒人能阻止大佐奔赴去見天照大神的路上。
「我說的,只是在大佐閣下死後負責審查你的日本憲兵所想的。」唐刀臉上表情不變。「或許,在平常時候你頂多也就是落個無能衛護長官的罪名,大不了開除軍籍回家種地。但現在,可不行了,你們師團的憲兵需要一個替罪羊。」
日本陸軍大尉的姿勢不變,眼睛卻是死死盯著唐刀,看似對唐刀自言自語的扯淡一無所動,但其實,唐刀依然能從中讀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就差問一句「多無洗帖!」
人類這該死的好奇心,哪怕是在這樣嚴峻的形勢下。
「因為,你們的師團長死了!」唐刀下一句便是石破天驚。
「八嘎!你胡扯!師團長閣下怎麼可能死?」日本陸軍大尉嚇得一哆嗦。
「打仗那有不死人的,別說區區陸軍中將,就算是大將和元帥,既然選擇來到戰場,就得有戰死的覺悟。何況,你們的陸軍大將死在我中華土地上的,難道沒有嗎?」唐刀嘴角微撇,浮起濃濃的嘲諷。
陸軍大尉無力反駁。
因為,日軍的確有一個大將級的倒霉蛋死在中國,雖然不是死在正面的戰場上,而是樂極生悲被刺殺於慶功宴上。
那是1932年同樣爆發在淞滬的『一二八事變』中,被天皇欽點率領五萬大軍攻擊淞滬的陸軍大將白川義則,在雙方近乎打了個平手卻依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