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傳承了數千年嘛。」
禹墨微笑開口。
兩人的午餐氛圍十分融洽,禹墨不時說一些人族的趣聞,老白猿則是講一些妖域的秘辛。
大家似乎心照不宣,絕口不提其他事情。
飯後。
禹墨帶著老白猿去逛了逛人族的街道,面對這突然出現的妖族,百姓們眼中流露出仇恨的目光。
甚至幾個退伍的預備役老人,更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召喚出了自己的覺醒物,要與老白猿拼命。
當然,最終還是被光組的成員們給攔了下來。
他們看見站在老白猿身旁的是禹墨之後,仇恨值幾乎瞬間轉移,甚至都已經不太關注老白猿了,而是恨不得直接將禹墨殺死。
「在罪城都能活著出來,禍害的命真硬啊!」
「這種人,就不該姓禹!」
聽著人群中的罵聲,老白猿手中還攥著一把糖果,塞進嘴裡,感受著甜甜的味道,眯起眼睛,隨後玩味的看向禹墨:「似乎,你在人族,比我這個妖,還不受人待見啊。」
「或許是因為我這個人比較噁心吧。」
「聽他們罵我,還挺開心的。」
「如果有一天,他們不再罵我,甚至有人來巴結我,那時候,才會是人族的悲哀。」
禹墨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惱怒的想法。
對此,老白猿認同的點了點頭:「你們人族明明在戰鬥上不如妖域,但卻總能頑強的堅持下來,靠的就是這種團結的勁兒。」
「如果我們妖域也可以不計傷亡,哪怕拿出你們人族一半的勇氣來,或許...現在妖域已經完成統一了。」
對於老白猿的話,禹墨不置可否:「也不能這樣講,妖域畢竟是占據優勢的,團結也是被逼出來的。」
「如果我們人族占據了絕對的優勢,自然也會考慮的更多,不敢破罐子破摔,試圖找一個傷亡不大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切,而不是處處廢墟。」
看著遠處的人群,禹墨有些出神,喃喃自語。
老白猿輕嘆一聲:「人心,獸心,在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
「這道理,其實所有人都懂,只是不願意接受罷了。」
「說到底,人族,妖族,只是外貌不同而已,都可以說話,都可以學習...」
聽著老白猿的這套理論,禹墨沒有像孫聞那般,慷慨激昂的站出來,去痛斥,再講述什麼民族大義,講述什麼血淚史,只是輕輕點頭:「但這世界,只需要一個聲音。」
「呵呵,和你聊天,比季鴻舒服多了。」
「那傢伙冷冰冰的一張臉,就像是欠他錢一樣,毫無樂趣可言。」
「你們人族那些小傢伙也不行,熱血上涌。」
「我只是掀開了事實的本質,他們卻要將這醜陋的真實重新掩蓋,並披上一層華麗的外衣。」
說話間,老白猿再次挑出一塊糖果塞進嘴裡:「嗯!真甜!這個糖,我在電視劇里看過。」
禹墨坐在輪椅上,略微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過後,他才輕聲開口:「真實,不一定是醜陋的。」
「或許,如今的我,或者是某些人族,的確想的更多了些,也更真實了些,但永遠無法否認,在那個遍地廢墟的年代...」
「一位位站出來的先驅者,他們只是憑著自己的熱血,用最真實,也是最炙熱的心,只為了給同胞們,一個溫暖的家,僅此而已。」
「我可以否認我自己,甚至我可以否認老師...」
「但我唯獨不能否認那些人。」
「哪怕是我對他們的初心,有一瞬間的懷疑,都是對他們的侮辱。」
「否認他們,就是在...否認整個人族的存在。」
禹墨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不大,十分平靜,但卻充滿了力量感。
老白猿怔了一下,慢慢咀嚼著嘴中的糖塊,任由其中的甜意充斥著自己的味蕾。
它沒有說話,只是緩緩閉上雙眼。
許久過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