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外面,王二拿著自己的東西被推了出來,一個踉蹌,然後轉身朝著酒樓罵罵咧咧:
「溝槽的東西!一點便宜就不認人,你他娘的這兩天就要倒閉!等著,我讓我大哥來找你!」
王二狗心裡不是滋味,縣城裡找個管吃管住的活計不容易,他好不容易在這酒樓幹了,日子過的相當滋潤,在他那一撥人里算頂好的了。
結果拉王磊過來,事情沒給老大辦成,自己的飯碗還丟了
他心裏面不爽,在大街上叉腰大罵,突然聽到旁邊傳來聲音:
「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嘛。」
王二狗霍的轉頭,發現謝淵似笑非笑的站在旁邊,而王磊紅著眼睛,一聲不吭的盯著他。
王二狗怔了一下,突然拔腿便跑。
一隻手提前探了過來,剛好拿住他的脖子。
王二狗一下感覺動彈不得,被提溜了回來。
「王二哥,跑什麼,都是同村的,一起回去吧。」
酒樓前的喧鬧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隨著日頭升高,街道上的人流逐漸多了起來,酒樓里的來來往往也愈發頻繁。
到得晌午過後,最繁忙的時候過去,掌柜在櫃檯打著算盤,動作卻有些心不在焉,始終想著那包裹里的四個大熊掌。
正在這時,門口踏入了一雙黑色的翹首履。
掌柜的抬頭,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緊,臉上卻迅速的堆起笑容,親自迎上:
「張班頭,您來啦!快坐快坐,吃點什麼?」
來人一襲暗紅色皂吏服,腰間佩刀,身姿英挺,相貌堂堂,但眉目間確有一絲揮之不去的陰柔與暗沉。
他看著掌柜,微微拱手:
「掌柜的,我來不為吃食,借一步說話。」
掌柜默默點頭,引著他進了裡間,當先開口,滿嘴歉然:
「張班頭,對不住,人已經放走了。」
「放走了?那田契拿到了?」
張玉峰細細的眉毛一皺。
掌柜的賠著笑:
「沒,沒有,是這樣的」
他將早間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講了,著重強調了謝淵的氣焰囂張,態度強硬,以及自己的據理力爭,但胳膊擰不過大腿,無奈放人。
張玉峰臉色一沉,冷聲道:
「你占著理,這就把人放了?」
「張班頭,那小子太囂張,一口一個『強占田地』。哎,占人田地,殺頭大罪,我不敢吶」
掌柜咬定對面強勢,特別是在「強占田地」上下重音,連說幾次,聽得張玉峰臉色一黑。
那小子,自己不就範,還又來壞我的事
「王二呢?沒在這?」
他不好再跟掌柜掰扯,問起王二狗。
掌柜的面不改色,袖著手:
「哦,他好像被人叫回家裡去了。」
他沒說就是自己叫他回去的。
張玉峰眉頭緊鎖,暗罵道:
「這些混賬辦事不利索,跑路倒快!下次見到得狠狠收拾一頓。」
他勉強跟掌柜拱了拱手,道了聲「有勞」,便匆匆離去。
「張班頭,慢走~下次來,我請你吃麵!」
掌柜熱情的將張玉峰送出門外,見他走遠,然後才收了臉色,笑容轉冷:
「呵,就你那仨瓜倆棗,想讓我給你扛大鍋,做夢!等你賣屁股賣成縣尉爺再說吧!
「誒,我的熊掌,嘿嘿嘿」
張玉峰迴到縣衙里自己班房,正在一臉陰沉的思索,突然有人來喚:
「張頭兒,縣尉大人找你。」
張玉峰連忙容色一肅,進了內府,在一個花園的池塘外見到了雲照縣尉,一個面容白淨、身材壯實的中年男人。
縣尉拿著一把魚飼料,漫不經心的餵著錦鯉:
「玉峰,最近公務做的怎麼樣?」
「回大人,一切正常,屬下不敢讓大人煩心。」
「那就好。」
縣尉點點頭,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