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漫步街頭,看著人來人往,體味千萬年以來獨有的文明風俗。
轉過一個街角,是一家羊肉館,門口的桌子旁坐著一個叼著漆黑旱菸袋的老人,看到一碗羊肉湯放在身前,老人滿臉的褶子就好似盛開了的菊花,將旱菸放在旁邊,搓了搓手就拿起了筷子。
這時,從另一邊走過來一行人,中間捆著一個梨花帶雨,面色蒼白,帶著驚懼之色的少女,被拉拽著前行。
街上的行人看到他們的衣著,都下意思的左右閃開,十分畏懼。
喝羊湯的老人眉頭一皺,手中筷子應聲而斷,臉色難看。
青石掃了一眼,眼眉微挑,就走到了老者桌子前:「老丈,可否坐下?」
老者點了點頭。
「那些是什麼人?怎麼當街綁人?其他人似乎都害怕他們?」青石看向了對面詢問道。
老者收回目光,嘆息一聲,這才打量青石:「後生,你是外鄉人吧?」
「您老怎麼知道?」青石心中瞭然,卻還是問道。
「連聶家奴僕的衣飾都認不住,也只有外鄉人了!」
「嗯,我今天初到貴地。老丈,我聽說過聶家,被稱作是百河郡的實際掌權者,原來那些就是聶家的奴僕!聶家也是百年大家族,享譽在外,怎麼當街捆綁一女子?街上行人還十分畏懼?」
「噓!小聲點,若是被聽見,你就要遭殃了!」
「怎麼,連說都不能說?這麼霸道?」
「唉!」
老者掃視一眼左右,低嘆一聲,就低下了頭。
「老丈放心,不過是一個稱號家族,我卻不怕他們!」青石自信一笑,「能不能說說聶家的情況?百年家族,也算是家大業大,也應維護清名才對!怎麼所聽所見,都不是那麼回事兒?」
老者只是搖頭,明顯忌憚,不敢明言。
「當然不是那麼回事兒!」一旁走過來一位十分乾瘦的老者,滿臉皺紋,雙眼渾濁,頭頂光禿禿一片,沒有一根毛髮,穿著一身麻布長袍。
似乎風一吹就要與這個世界再見,可腳步非常穩健。
說了一句,就坐了下來,打量青石,樂呵呵道:「你這小娃娃,當真不知道,在百河郡談論聶家,若是誇讚也就罷了,若是說的不好聽,很可能就會被他們的爪牙聽到,然後將你抓走,或送到礦洞挖礦,直至死亡,或抓到地牢餓死,或餵養他們豢養的魔獸,你當真不怕?」
不等青石回答,喝羊肉湯的老者說道:「我猜,你肯定無兒無女!」對羊肉湯,他已經沒有了興趣,重新點燃了旱菸袋。
「無兒無女,無後顧之憂,是這個意思吧?」光頭老者笑道。
「嗯!」旱菸袋老者點頭,壓低了聲音道,「在百河郡,除非不怕死的,誰敢議論他們?」
「兩位老丈,左右也無人,不如和我說說聶家的具體情況?」青石來了興趣。
「唉!」旱菸袋老者嘆息一聲,欲言又止,最終一咬牙道,「有一件事,憋在我心裡幾十年了,每天都會想起,每天都會吞噬我的心神,每天我都會做噩夢,若不是我修煉出了鬥氣,早就埋骨黃土了!」
「我有個本家二哥!」
「他為人善良,樂於助人,與左鄰右舍從沒有紅過臉!」
「我清楚的記得,那一天他成婚!」
「新娘被接回的路上,被聶家的一個旁系子弟看到了,就當街搶走。二哥聽後,就急忙忙前去理論,結果被打死。新娘被玷污之後也打死,雙雙餵了魔獸!」
「這還不罷休,二哥的父母知道後,就前去報官,結果被當堂抓了起來,第二天屍體就被扔到了亂葬崗上!」
旱菸袋老者眼睛發紅。
「這樣的事,應該有很多,非常非常多!」光頭老者感嘆一聲,「聶家出了個稱號強者,無數年經營下來,百河郡上下,明里暗裡,全部被他們掌控。強權之下是霸道,是無法無天,是肆無忌憚!」
「是啊,何止霸道,簡直是喪盡天良!」旱菸袋老者咬牙切齒,「我家的鄰居,十戶有九戶遭到和聶家沾親帶故,或者惡奴的欺負,有三四戶家破人亡!當街搶男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