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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那個財壓蔡牽,武蓋章何,大破紅毛的天保仔,一度讓紅旗幫執南洋牛耳。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如今五旗已降其三,國姓鄭宗搖搖欲墜,眾頭領追念舊日領袖,也是人之常情。
「說的是啊,秀盟主,怎麼天保龍頭還未來?你不是說人待會兒就到麼?是戰是走,得他來拍板啊。」
查小刀直翻白眼,拍吧,這主意就他想的,讓他拍。
鄭秀面對質問,一時無言。徐潮義心知肚明,演武廳議事,真正的天保仔並不知情。他咳嗽一聲,剛要說話,卻被鄭秀打斷:「侄儂說的是。」
她轉向李閻,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雲升哥,不如你去催催罷?」
徐潮義先是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今日的鄭雲升的確不大對勁兒,莫非他早就和天保龍頭……
「……」
李閻和鄭秀對視了一會,微微一笑,點頭稱是,然後越過眾人走出了演武廳。
約莫一刻鐘,薛霸,錢陀歸來復命,楊馮二人的家眷和心腹,都被控制住了,手下一共十二條馬尼拉大船,二十餘條炮船和小型船也被接管。可謂塵埃落定。
眾人正嘈切議論,門口倏地多了一道修長的影子。來人頭上只有短短一層青茬兒,一身黑色短褂,腳踩草鞋,腳步匆匆,幾步進了門,越過不自覺站起來的諸位紅旗頭領,坐在了正對門口的主座上,環顧一圈。
「楊作午,馮開明還沒到麼?」
來的是誰,不須多說。
鄭秀面不改色,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下了定論:「無論楊,馮二人是受人蒙蔽,還是狼子野心炮製流言,這頭領的位置,一時半會兒是不能叫他倆坐了。」
「總歸是自家兄弟,不能因為說一兩句糊塗話,就踹翻了人家的椅子,等事態安穩些,我再處理吧。」
鄭秀應了一聲,才提及查小刀所說,放棄大嶼山的建議。
她不提還好,一談起放棄大嶼山,元老們又激動起來。
「大嶼山上尚有數千老弱,早就經不起海上顛簸,查刀子口口聲聲要放棄大嶼山,是叫他們病死在海上,還是任由他們被官兵屠殺?」
原來紅旗幫有大約兩千多的船頭散落南洋各地,一萬餘人駐守澳門,留在島上的一共三萬八千餘,這當中包括工匠,老人和孩子,甚至有好幾千病殘,畢竟大海兇險,紅旗海盜們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營生,難免損傷。
百年以來,紅旗歷任龍頭都要養育幫中病殘和孤兒,甚至其餘四旗有老弱求助,大嶼山一律接納。這也就不難想像,為何紅旗歷來是五旗之首,受南洋海盜的敬仰,這絕不是一個乾巴巴的寶島鄭氏的名頭就能帶來的凝聚力。
「我紅旗如今大小船隻加在一起僅三百餘,算上錢貨糧水,哪裡裝得下三萬人?就算勉強能裝下,如此臃腫的船隊,若是中途遭遇海難如何?遭遇官兵又如何?查刀子簡直信口開河!」
「正是此理!」
以鯊魚深,錢陀為代表的的青壯派也紛紛表示與大嶼山共存亡,把查小刀罵得狗血噴頭。
至於侄儂,趙小乙,只說一切聽天保龍頭的調遣,自己並不站邊。
眾人叫嚷紛紛,良久,李閻嘆了口氣,語氣中居然有幾分顫抖:「大嶼山有今日之禍,全因我驕縱怠惰,用度奢侈,我對不起十娘,對不起諸位兄弟。」
此言一出,大夥立即安靜下來。
若說天保仔六年深入簡出,又挪用了幾十萬的財庫,眾頭領心中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可眼下天保仔自己說出來,那又另當別論。
「天保哥何必妄自菲薄?紅毛官兵,哪個不是咱手下敗將?查刀子說的好像天塌下來一樣。官府想吃掉大嶼山,我紅旗幾萬弟兄,死也崩下他滿嘴牙。」
張深的話引起一陣響應。
趙小乙也睜開眼睛:「官府恩將仇報,三旗叛徒見利忘義,才招致今日局面,怎麼能全算到天保龍頭一人頭上?」
寧老也勸說:「天保龍頭,兄弟們與你相識相交幾十年,昔日南洋群盜解廣州之圍,你身先士卒,大破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