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的黎明。
苔原草地,瀰漫寡淡霧氣。
十幾個挪威人排成一列摸向長屋。
叮叮噹噹!
清脆的聲響驟然刺破夜幕!
「!」
紅髮的首領威利心中一驚,汗毛都被嚇的豎了起來,猛地扭頭看去。
借著不算太好的可見光,他勉勉強強看見了草地上插著許多小木棍。
木棍和木棍之間連著根繩子,繩子上穿著許多銅鈴,此時正互相碰撞,正是聲響的來源!
「銅鈴?!」
觸動繩子的挪威戰士震驚了:「這麼多銅鈴?這貴族小鬼得是多有錢?!」
「這不重要!」
威利掙扎半秒,咬牙決然的說道:「我們撤!」
他沒有銅鈴預警器的概念,但這東西看一眼就知道作用,清楚穩健夜襲的計劃失敗。
手下不理解,但還是照做。
這些日子證明了首領的判斷總是比他們準確。
哪怕挪威戰士撤的時候想要拿銅鈴,被威利給喝止住,他雖然可惜但也還是照做。
只是忍不住問:「首領,白撿的銅鈴為什麼不拿?這麼多能換許多大麥了。」
威利快速解釋:「那個貴族小鬼防備心很重,有了這些銅鈴,肯定已經醒了過來。」
「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快速破門,只靠著手斧很難強行從牆壁砍出缺口。」
「只要那小鬼把門給堵住,我們就拿他沒有辦法,時間越拖還會引來其他的諾斯人。」
「我們撤走,不拿走銅鈴,他一定會以為是兔子觸動。」
「我留意到了,這附近的腳印很多,我不知道為什麼,但這是好事,我們留下的腳印不顯眼。」
「只要他沒發現我們的存在,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再來,下次連銅鈴和他的錢全都搶走!」
挪威戰士們恍然大悟。
紛紛誇讚首領高明,首領智比奧丁。
威利提起來的心逐漸放下,嘴角忍不住上揚:「就連那金髮的瘋王,也在我......」
咻!
噗嗤!
冷箭深深刺入威利的身體。
挪威戰士們呆呆的看著首領身上飈飛的血箭,看著滴落的血染紅了草皮,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威利用盡全身力氣怒吼:「跑!」
「快跑!」
「想跑?」
黑夜飄來了聲音:「你們跑不掉!」
嗶!
嗶!
嗶!
一陣尖銳急促的哨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漆黑的夜,仿佛突然降臨了無數敵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挪威戰士慌亂無比,下意識結成了一圈盾牆,護住了重傷的首領。
威利咳嗽著,眼睛快速轉動觀察。
他在不列顛島最喜歡使用夜襲。
夜裡看不清楚,輕輕鬆鬆就能讓那些缺乏戰士素質的昂撒人慌亂起來,密集盾牆不慌不忙的壓上去就能擊潰。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戰士們還有被反過來製造混亂的一天。
以往夜襲別人有多爽,現在被人夜襲就有多慘。
穩穩的一次夜間劫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到底找了什麼劫掠目標?
「他們居然敢向一位聖者出手。」
幾十米外,布魯克如此說道。
他想到了剛剛威利怒吼的挪威口音,忍不住問向了馮道夫:「你...您為什麼知道今晚會有挪威人襲擊?」
馮道夫此時全副武裝。
戴上了布面頭盔,披上一套加裝擦滲硬化低碳鋼板的白色強化亞麻甲,四肢都用綁帶固定住護腿護手板。
因為全身都包嚴實,聽力都有影響,馮道夫側了側頭才說道:「一切都是艾歐告訴我的。」
布魯克立馬神情肅穆:「萬物非主,唯有艾歐。」
「萬物非主,唯有艾歐。」
馮道夫讚頌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