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萬四千年,眾多妖魔怨念近乎潰散,只余寥寥幾位神情呆滯,與你一樣,皆是像木頭人般枯坐不動】
很顯然,時間還不夠多。
沈儀雙手撐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露出了罕見的狼狽姿態。
在失去了李玄慶的感悟支撐後,強行推演這門天衍四九,竟是讓他的神魂受到了難以想像的摧殘。
而且不止是沈儀自己。
包括這一路上陪他走來的眾多妖魂們,全都差點消失潰散,就連那位返虛六層的蛟首大將,也是迷失在了天衍四九之中。
不夠。
沈儀擦了擦唇角,抬起眼眸。
必須要再請一尊真正的天驕妖魔進來。
否則功法還沒小成,自己恐怕已經神智崩潰了。
【剩餘妖魔壽元:十一萬五千年】
沈儀坐起身來,打算稍微休息一下,順便感受一下剛剛入門的新功法。
在返虛這個層次,移山填海都只不過小道爾。
卻還有人在鑽研所謂的拳掌之道。
其中必有玄奧。
他這一個枯坐,就是三個日夜。
萎靡的神魂終於重新振作了一些。
他站起身子,取出道牌,裡面傳來柳倩雲的消息。
「沈宗主,準備的怎麼樣了?我們在天劍宗等你,來了多少人,需要去接一下嗎?」
「嗯?」
沈儀收起道牌。
什麼來了多少人,自己現在哪有助力可言。
念及此處,他搖搖頭,打開大陣,抽身掠了出去。
天劍宗之外的浮雕上。
來往人群絡繹不絕,身上的劍袍相較於其他盟宗的服飾,顯得銳氣逼人。
葉文萱站在清月宗寶船上面,有些失魂落魄的盯著那天劍浮雕:「」
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身居此地了。
她抬起頭朝著旁邊的三道身影看去,雖然修為皆是勝過自己許多,但除了先前見到的那位鄭芊前輩以外,剩下的一男一女,似乎都沒有跨過分水嶺。
這樣的陣仗放到哪裡都不算弱。
但在玉簡內記錄的差事面前,便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我們真的要去嗎?」
葉文萱沉默良久,終於還是搖頭道:「感謝鄭前輩好意,但離了天劍宗,我未必會死,如果真參與進此事內」
「你急什麼?」
鄭芊打斷了她的話語,朝著遠處看去:「大部隊還沒到呢。」
以沈儀的縝密的心思,既然敢答應下來,必定是有他的考慮。
上次金火雀的事情,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
柳倩雲沒有搭話,和旁邊的顏文成對視了一眼。
即便有某位白玉京長老的意思在裡面,清月宗也不方便出面,真的和天劍宗做出一些不和的舉動。
就這三人能來,還是借著和沈儀有私交的藉口。
不知過了多久。
天際終於出現了一道熟悉的紫白長虹。
三人正好奇的朝後面看去,卻沒注意到葉文萱的臉色竟是瞬間大變。
「參見沈宗主。」
鄭芊三人拱手行禮,隨即挑了挑眉:「沒了?就你一個?」
「不然呢。」
沈儀輕點下頜,邁步踏上寶船。
鄭芊念及自己先前說的「大部隊」,頓時有些尷尬起來,回眸瞥一眼葉文萱,又看見了對方臉上的異樣,不由出言介紹道:「愣著做甚,還不見禮,這位便是南陽宗主。」
「」
葉文萱咽了咽喉嚨,怔怔注視著沈儀的俊秀面容。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自己執事的身份,乃是長老金口玉令承認的,而對方的所謂宗主身份,卻是自封的。
結果根本沒人拿她葉某當執事看待。
反而這些返虛境的強大的修士,居然能當著這麼多人,心悅誠服的喚他一句沈宗主。
若當初開啟大陣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