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漫天血海倒卷,無量妖皇宮消失,天際恢復清明。
金焰融入那墨衫之中。
周遭灼熱的溫度緩緩化作正常。
柳倩雲將那信封悄悄塞進了袖中,她隱隱有種預感,爹給出這封法旨的時候,心裡想的估計是用來處理些執事間的小麻煩。
但就看沈儀現在的表現。
這法旨極有可能會呈到另一尊白玉京強者的手中。
她已經有些看不懂了。
每次分別,再和沈儀相遇時,就跟遇見了另一個修士一樣。
初期和中期間的分水嶺,在他面前就跟個笑話似的。
最恐怖的是,細細推斷下來,居然還覺得贏得很有道理。
顯然已經大成的靈軀法,再加上兩層天宮,還有那只能在天驕手裡才能看見的玄妙功法。
哪個是普通修士能接觸到的東西。
「你怎麼了?」
顏文成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看向旁邊一直抹額頭的葉文萱。
「沒,沒什麼有點冷」
葉文萱現在後怕到了極點,就在幾天前,自己居然真的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如果當時一念之差,透露了赤血玄鳳精血的事情。
恐怕剛才被火海吞沒的身影里,還得再加上她葉某人。
「」
陳子龍怔怔的盯著大殿某處。
身子突然有些無力的撐在了那棺槨之上,突然喪父,繼而喪弟。
這一切就只因當初無意看見了子器和妖女私會的事情。
分明是想要成全對方,又想要保住陳家。
既要又要,最後卻是一樣都沒守住。
這一身返虛三層的修為,被族人誇讚為陳家龍子,但無論在龍魚殿,還是在南洪七子的眼中,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龍魚殿的女人死在了此地,總是有人需要陪葬的。
陳子龍有些畏懼的朝眾多族人掃去,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
「別愣著了。」
鄭芊偷偷走過去踹了他一腳,目不斜視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沈宗主手下正缺人呢。」
稍微帶點腦子都知道,天劍宗不可能為了一個陳家,真的和南龍宮翻臉。
畢竟硬實力雖不輸南宮,但別忘了人家後面還有其他三宮。
若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四大龍宮,以後也別叫南洪七子了,乾脆改叫洪澤七爹算了。
南龍宮既然答應了此事,將此地送給龍魚殿。
估計現在用來交換的水中珍寶都已經送到天劍宗了。
一場交易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頂多是南洪七子有些沒面子。
就是可惜下面這些人,估計小命是不保了。
「沈宗主!」
聽見這三個字,陳子龍仿佛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真假。
跌跌撞撞的朝著大殿外衝去。
他趴在沈儀身後,用力磕頭:「是我的錯!我不該向上宗隱瞞子器與水族的事情!但我真的沒有讓子器參與過任何陳家的事情,我們真的沒有背叛過南洪七子!」
「所有的錯,都是我一人之錯。」
「請沈宗主收留我的族人饒他們一命吧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聞言,沈儀疑惑回眸看去。
沉吟一瞬,淡淡道:「能幹活麼?」
陳子龍停止了磕頭,錯愕了幾個呼吸:「我們什麼都能幹!」
「不要月俸?」沈儀忽然有了點興趣。
「不用!我們還給上宗孝敬,絕不敢有一日拖延!」陳子龍握拳起誓。
南陽宗現在是真的很缺人。
能勉強稱得上是執事的,也就一個余氏老祖。
陳家的實力雖然不算強,但是返虛四層還是有幾個的。
「」
沈儀輕點下頜:「行。」
畢竟是自己以後的合道寶地,總要能勉強運轉起來才行。
他卻不知道,這簡單的一個字,卻是讓大殿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