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我回來了,帶來了藥。」
楊再威走入院內,看著盤膝而坐旳金智照,點頭道:「你今日臉色不錯,有些血色了。」
金智照氣色確實好了些,低聲道:「總算安定下來,我有了些療傷心得,能自行運勁,就可以慢慢恢復。」
楊再威提了提手中的藥包:「我從藥鋪內取了些藥來,都是些壯大氣血的良方,你服用後,也能縮短些時間。」
金智照下巴輕點,詢問道:「金漢林和金三光如何了?」
楊再威道:「已經被關入刑部大牢,他們是質子,身份敏感,此次犯了事情,怕是出不來了。」
金智照臉色一黯:「沒有救援的機會嗎?」
楊再威皺眉:「救出來也沒用,兩人都已經交代,又有那個醫師和府上下人的證詞,禮部迫不及待的上奏,恐怕要派遣使者向新羅問責了。」
金智照嘆了口氣。
楊再威道:「師妹,你不必心生愧疚,此次也是逼不得已,你是新羅公主,他們是新羅臣子,本就應有救助之義,並非連累。」
金智照搖頭:「我不願見他們被拖累,並非完全出於愧疚,而是新羅的忠心之輩,哪怕是表面忠誠,倘若都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誰還願意繼續為我等效力?」
楊再威嘴動了動,沒有把另外一個消息告訴她。
那個暴打新羅人的禁軍長史升了官,穿上緋袍,在北市的奴隸會場外發號施令。
如此對比, 幸虧師妹不知道……
金智照知道無能為力, 也很快將兩個質子的事情拋開, 專注眼前:「師兄,你待會去看看蘇我倉麻呂,這兩日感覺他有些不乖順, 若是見到不對勁,我等要先下手為強。」
楊再威身為專業刺客, 這點最擅長:「放心吧, 我也摸清了這些矮子的習性, 多殺一些,能讓他們老實不少時日。」
他說到做到, 放下藥包,走了出去。
金智照開始閉目養神,調整呼吸, 寧心定氣, 調用體內的勁力。
她天賦過人, 能將百勝勁練到秘傳, 此次遭難,也悟出了新的療傷手法, 自忖以後再被李元芳打傷,也絕不會落得這般狼狽的境地。
更值得欣喜的是,她發現百勝勁也有調整進步的空間, 如師父所言那般,一切勁力都要推陳出新, 不能滿足於原有的境界。
正在總結得失,金智照耳朵動了動, 聽到腳步聲傳來。
她立刻睜開眼睛,露出警惕。
因為楊再威走路幾乎沒有聲音。
果不其然, 這位師兄走入院內,身後跟著個孩子般的身影。
蘇我倉麻呂來到面前,驚懼的拜下,深深叩首,卑微得仿佛要匍匐到塵土裡:「請公主殿下饒恕,我絕對不敢對殿下有絲毫不敬!」
金智照掃了眼楊再威拳頭上的血跡,就知道震懾奏效, 昂起下巴,高傲的道:「諒你也不敢,說吧,這兩日是怎麼了, 為何屢屢心神不寧?」
蘇我倉麻呂嘆息道:「唐人的都官司正要清查奴隸會場,商會遇到大麻煩了。」
金智照沉下臉色:「你們是奴商,難道還不知打點好都官司?我曾資助甚多,難道都被你自個兒吞下了?」
蘇我倉麻呂苦聲道:「我豈敢自己貪墨,都用來收買大唐官員了。」
「那位段郎中常常來往兩都,每次都是我等接送,他的三座豪闊府宅,都是我置辦,娶的十幾房妾室所需用度,也是由我安排……」
「不僅是段郎中,其他官吏都使足了錢,可現在段郎中下獄,前幾日他的下屬還有傳信,這兩天新的郎中赴任後,就齊齊斷了聯繫,恐怕禍事將至!」
金智照皺眉:「你也是出身貴族的大倭, 遇事慌什麼!」
「百官初至洛陽, 正是各府需要奴隸的時候, 是離不開你們的, 那個段郎中被抓了,接任他的別管是誰,也只會做做樣子。」
「你多使些錢財,滿足了接任者的胃口,他是不可能真查封奴隸會場的。」
蘇我倉麻呂搖頭:「不瞞公主殿下,我原本也是這樣準備的,但派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