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宰相,一個個拿捏時機,發起飆來都很厲害。」
衛國公府內,李彥悠然品茶。
李德謇坐在對面,倒是期待起來:「這次武后鬧得太不像話了,陛下會廢了她嗎?」
李彥道:「除非皇陵派上用場,否則廢后的希望不大。」
李德謇怔了怔,臉色變了:「元芳,這種話萬萬說不得!」
李彥沉聲道:「此次災情,單是武后一人的責任麼,也許陛下並不希望關內長安大亂,可他若不是防備太子防到了那般地步,也不會到如今的地步!」
沒有外人在場,李德謇沉默片刻,終究嘆了口氣:「陛下若是有幾分先帝的胸襟,確實不至於這般。」
李世民對於李承乾是真的很信任,軍政大權交託了許多過去,對於一個發動玄武門之變上位的皇帝來說,太難得了。
看看後面李隆基也是政變上位,對兒子忌憚到何等程度,人說虎毒不食子,他是一日殺三子。
但或許也正是得到的有恃無恐,李承乾自己作,把餵到嘴裡的皇位給弄沒了,李德謇的命運也由此改變。
他不禁有幾分唏噓,又擔心道:「郝侍郎不會重蹈上官侍郎的覆轍吧?」
李彥想到郝處俊一家原本的悽慘下場:「我會盡力保郝侍郎無礙,他此次出手十分關鍵,廢后風波,是對權威的一場考驗……」
「要麼權勢大增,如同上官侍郎廢后失敗,武后立刻名正言順的參與政務,培養北門學士,奪宰相之權。」
「要麼權勢大衰,倒退回正常的皇后。」
「武后就盯著文獻皇后獨孤氏,想要二聖臨朝,名正言順的掌握權勢,但歷朝歷代,掌權的太后倒是不少,掌權的皇后有幾位?」
「能如文德皇后那般,輔佐勸諫君王,就已經很不錯了。」
李德謇道:「人心總是不足,怕就怕萬一陛下依舊力挺武后,為其撐腰,那該如何是好?」
李彥道:「這點我倒是對陛下有信心,如今關內大災,長安動盪,他會顧全大局的。」
還記得第一次入長安,與丘英一起,在紫宸殿內面聖時,李治當時所言:「高祖開基,太宗肇業,我唐家三代受命,憂勤百姓,經邦帝業,乃享太平……」
「我唐家」而不是「我李家」,正是家國一體的思路,李治所作所為也貫徹這一點,心中是有國家大局的。
武后就沒有這個格局,她的大局觀就是掌權,有了權就有了其他一切。
所以這對夫婦在性情上極為相似,都是薄情寡恩,冷血無情之輩,可單單這點,就分出了高下。
李彥總結:「身居高位者,不能只顧玩弄權謀,武后如果明白這個道理,她其實能以另一種方式登上天后之位……可惜沒有如果!」
李德謇心中認同,卻覺得挺奇怪:「我一直想問,元芳,你怎麼對帝後這麼熟悉?」
李彥笑笑,總不能說這一對是歷史上最傳奇的夫妻,多少學者研究,多少營銷號消費。
結合後世今生,還不能了解李治武后的秉性,那才叫失敗。
他又喝了幾口清香撲鼻的陽羨茶:「我現在還不清楚,陛下的身體到底是一個什麼狀況,但有郝侍郎和尹大夫這次入宮,也能看出一二。」
「假如陛下未醒,武后肯定會快刀斬亂麻,將兩人要麼擒拿下獄,要麼轟出宮去,這件事鬧得越大,對她的權威打擊越大。」
「而一個時辰後,郝侍郎和尹大夫還沒有出來,我就親自入宮!」
李德謇變色:「可你不得詔書,擅自回來,陛下會不會……?」
李彥道:「正因為我這般回歸,陛下才會見我,略施懲戒後,更願意聽我的話。」
李德謇若有所思:「你若是隨使節團回歸,功高難賞,陛下就不待見你了?」
李彥笑道:「倒也不一定不待見,我太年輕,升官都不方便,在群臣裡面,陛下對我特別放心。」
「能力和他所認為的忠誠是一方面,最關鍵的方面就是年齡。」
「畢竟一個尚未及冠的小郎君,除了阿耶這種親人,又有多少人肯追隨依附於
第兩百四十八章 李元芳入宮!第三回合直接剛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