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波山不遠處的一座小島之上,一處無數魔教弟子聚集在此地。
鬼王坐在一處山洞裡,氣勢萎靡,意志消沉。
黑沉沉的雨夜裡,外邊是狂風呼嘯,大雨滂沱,還有一陣陣高亢的長嘯之聲不絕於耳。
而在洞內,他入目所及,只見得在場之人近乎人人帶傷,各個都是面露迷茫和痛苦之色,那是對於未來的迷茫和不解。
敗了,慘敗!
此戰,三大宗門都是死傷慘重,而其餘支脈,更是不少弟子全都留在了那裡,整個門派滅絕,可謂是大大挫傷魔道元氣!
甚至是,連青龍和瑤兒都留在了那裡!
想到此處,鬼王心中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鬼先生,咱們鬼王宗弟子損傷如何,那困龍闕陣法……」
「宗主不必想了,布陣的一百四十餘名弟子,死傷過半,長老亦有兩人身死,陣盤更是盡數損毀遺失,短時間內根本難以恢復舊觀。」
鬼先生痛惜的道:「況且,今夜,便是那異獸三千年出世的唯一一次機會,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萬人往捏緊了拳頭。
難道,三百年的謀劃便毀於一旦了?!
「真的沒有機會了?」萬人往不甘心的問道。
不能弄成四靈血陣,便無法借用伏龍鼎之力,那便根本無法實現他統一聖教,剷除正道的宏圖大志!
只一夜之間,數百年心血盡數付之東流,你讓他如何能接受?
鬼先生搖了搖頭,心裡頭也很不是滋味。
他道:「短時間內,肯定是沒有辦法,還望宗主恕罪。」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夔牛,他縱然是學究天人,也是沒有辦法。
鬼王默然不語。
此時,一旁的合歡宗長老夏曉燕道:「鬼王,今日之會,乃是你鬼王宗發帖邀請我等前來,如今卻是出了這般大的簍子,我宗中死了三位長老,十數位弟子,這筆賬,該如何算?!」
「不錯,鬼王你們得賠償我宗的損失,我長生堂段游和孟驥長老盡數折在流波山,必須要有個說法!」長生堂一名長老亦鼓譟道。
他們幾家雖然養精蓄銳三百年,狠狠積攢了一番實力,可是長老層次的人物,亦是許久方才出一個,眼下死傷如此之多,尤其是長生堂兩位首腦人物都慘死在大戰中,可謂是損耗了元氣,自然是想從鬼王宗這裡找補回來了!
鬼王心中憤滿至極,正待說話,忽然之間,那漫天的瓢潑大雨里,在遠方大海的深處,一陣陣的勐烈大風,也如衝破牢籠的野獸,咆孝著吹向這個無邊海洋中的孤僻小島!
前方,在風雨中波濤翻湧的大海,在這個夜晚,終於也象是從沉眠中醒來的巨獸,開始咆孝!
大海變得沸騰起來,宛如猙獰怒吼的魔獸!
在無邊的黑暗夜色中,越來越高的波浪一浪接著一浪接踵而起,重重拍在海面上,每拍一次,整個小島都震動一次!
一浪,又是一浪!
就象是什麼兇惡的巨獸,踩著洶湧的波濤,向著他們緩緩走來!
蒼穹靜默,除了黑雲之中,便是不絕於耳的沉悶雷聲。
一聲龍吟般的長嘯,從深海中隆隆傳來!
天地蒼穹中的風聲雨聲雷聲一起大嘯,一道撕裂長空的閃電,划過天際,伴隨著頭頂一聲炸雷的巨響,大海中如小山一般高的巨浪海濤,忽然向旁邊似生生撕裂一般,分開了!
無數的浪花飛濺,風急雨狂之中,從深深黑暗深處,仿佛踩著驚雷的聲音,一個碩大的身影赫然從大海深處躍出,在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之後,踏步朝前而行!
眾人頓時屏住了呼吸,那海中赫然是一隻極巨大的奇獸,個頭碩大,比之黑水玄蛇都未必遜色,全身形狀看去如牛,青蒼色的身子,頭上卻並未有角。但最令人不可思議的卻是,這隻奇獸的巨大身軀之下,竟然只有一隻粗壯無比的腳,長在它的肚子正中。
看了過去,仿佛是民間百姓的一種獨腳戲的模樣,在那兇悍無比的外表下,竟還有一絲絲的滑稽與可愛!
這一刻,鬼王身邊的伏龍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