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不可言?
安樂深吸一口氣,能夠讓黃捕頭這樣形容的……那絕非等閒。
可他一副素描,怎麼就能吸引到這樣的貴人求畫?
素描畫法在這個時代的確很少見,很稀奇,以線條勾勒出人物形象,與水墨丹青的畫法大不相同,但更加寫實。
但是,再怎麼樣也只是普通的畫師而已,如何當得貴不可言的貴人親自求畫?
被貴人看中,有好有壞,畢竟安樂對所謂的貴人脾氣一無所知。
若是安樂沒有覺醒能夠汲取歲月氣的光幕,他或許還真的打算去搏一搏,與貴人結識,也許未來的路能更好走。
可如今,他能夠通過汲取歲月氣,覺醒道果,默默成長變強。
沒必要去趟這風險。
看到安樂蹙著眉頭,似乎一臉不解,甚至有些打退堂鼓的模樣,黃顯便明白其心頭的忌憚與所想。
「安公子,放心吧,以貴人的身份絕不會為難安公子,實際上,那貴人也是因為偶然購得安公子的畫作,頓感新奇,故讓黃某尋找作畫之人,相邀作畫。」
「實際上貴人邀請的畫師,不僅僅安公子一位……」
「安公子能否得到為貴人作畫的名額,猶未可知。」
「但黃某可以保證,這貴人行事和善,哪怕安公子未被選中,也絕對不會有半點危險與生命之憂,甚至還可得貴人安排好的車馬費。」
黃顯說道。
安樂頓時精神:「敢問黃捕頭,這車馬費……」
「十兩銀子起步。」黃顯一笑:「若是被選中作畫,勞工費至少是車馬費的十倍以上。」
「黃捕頭,作畫不作畫的無所謂,安某主要是仰慕貴人風采。」
安樂認真道。
當然,安樂並不全是看銀子,主要黃顯都這般說了,安樂若是再不去,那便是拂了黃顯的面子,到時候未曾得罪貴人,反而得罪黃顯,更是得不償失。
黃顯乃是黑衙捕頭,黑衙……那是專門管理修行者之事的衙門,一些犯事的修行者,皆是由黑衙捕快們去捉拿。
得罪這樣的人,安樂未來絕對安生不了。
如今正好順水推舟的走一趟,反正就算沒被選上,對方銀子給的也足夠多。
「哈哈哈,安公子無需準備什麼,你所需要的,貴人那兒皆有,所以,安公子……請。」
黃顯站起身,一手挎刀,一手朝著客棧外一擺,呈相送姿勢。
安樂側身,拱手作揖,客客氣氣:「黃捕頭先請。」
隨後,二人相繼出了客棧,踏上了臨安府的熱鬧長街。
……
……
臨安的長街很是熱鬧,經過一場春雨洗禮,陽光清漫,窩在家中的士子們紛紛而出,沐浴陽光,呼吸雨後清氣,順便於街邊攤販上購買些小玩意,吃些小食。
黃顯話不多,出了客棧後,帶著安樂一路前行,踩著略帶泥濘的青石街道,不一會兒,道上行人漸疏,因為來到的位置已非普通人所能踏足之地。
安樂的目光也很快被遠處的一處府邸所吸引。
府邸青石做牆,綿延無際,牆上灰瓦間有樹枝蔓延,綠意匆匆,門前未曾擺石獅獬豸,反而立著一座石碑玉坊,威嚴中帶著幾許貴氣。
朱紅大門之後,便有一座八寶重檐滴水樓閣高聳而立,內有焚香清煙,裊裊而出。
「安公子,現在知道黃某所說的貴不可言,未曾作假了吧?」
黃顯看著盯著府邸狀若呆滯的安樂,打趣笑道。
「這座樓以及這座石碑玉坊便是標誌,這八寶重檐滴水天波樓,乃聖上御賜,其內供奉著金書鐵券,可免死九死之罪!朝堂文武百官,路過這石碑玉坊,都得下馬而行,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