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
荷花幽香,水光瀲灩,兩隻蜻蜓振動翅膀,一前一後飛入池塘小亭。
梁渠和娥英、炳麟三人「品」字對坐,左手捧一條銀光小魚。
值得意外的是。
龍炳麟得知自己宗師契機要往後挪,面上不僅毫無失落,隱隱更有些亢奮?
「長老擔心實屬多餘,給娥英多好啊!此等陰屬性長氣,焉有讓給旁人之理?人擇長氣,長氣擇人,天經地義,本該如此!」
「其實可以轉成【太陽】」
龍炳麟振振有詞,把梁渠原先打好的腹稿堵在了喉嚨口。
「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老大你定是貪圖娥英姐的美色,【太陽】留給自己用」小蜃龍飄浮半空,雙爪環抱,得意洋洋。
嘭!
「哎呦!」
屈指微彈。
小蜃龍翻滾倒卷,沉落池塘,咕咕猛灌了兩大口清水。
嘩啦。
小蜃龍匆匆爬起,甩頭抖去鬃毛水漬,埋著頭不敢騰飛,四足著地,半跑半跳地縮到龍娥英的腳踝後頭。
梁渠淡淡道:「扣你一個月零用。」
小蜃龍大驚失色,哀嘆著癱倒在龍娥英足背上。
肥鲶魚耳聰目明,立即半挺出水,魚鰭捲成拳頭,狠狠地揮舞兩記。
明晃晃地示意要給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蜃龍更為嚴厲的處罰,比如抽回水澤精華,讓給其它忠心耿耿的水獸!
拳頭碰撞雙鉗,加油助威。
龍娥英並無異樣,笑著探手,拎起懨懨的小蜃龍,放到桌上順了順鬃毛,再看銀光靈魚,微微前傾,多出幾分認真。
「長氣寶貴,江淮大澤南域,小十年方有一縷天水朝露,長老真要給我?」
「拿去。」
梁渠反手將靈魚拍到龍娥英掌心。
「此前說好的,你與炳麟中一人成就宗師,本就只差一步,一縷長氣換一位宗師高手,必然是大賺的好生意,只是尚不清楚此長氣作用為何,單一個陽生陰長;陽殺陰藏。」
「陽生陰長;陽殺陰藏」
龍娥英接捧銀光小魚。
作為龍君近族,龍人不少讀書,自然知曉陰陽之變化,隱隱體會到手中長氣之珍貴。
「略略略」
小蜃龍蹲在龍娥英的肩膀上,沖池塘里的肥鲶魚大吐口水。
肥鲶魚水池裡團團轉,含了一大口水,卻又擔心吐不准。
光影漸移。
簡單交流心得,梁渠提議:「娥英你既為突破,今晚便回族地閉關吧,安全也合適。」
「好!」
事關重大,沒有推脫必要。
龍人族雖說如今只剩三位宗師,但以往只多不少,晉升宗師的經驗厚到能出書,比在家裡妥當得多,出了什麼意外也更容易有辦法。
龍娥英收斂思緒,離開池塘先作準備。
蜻蜓點水,盪出漣漪,幽幽暗香浮動,梁渠立於池塘中央,凝望窈窕背影,生出幾分愜意與滿足。
老和尚。
時蟲。
龍娥英。
三個果子全種下,只待豐收,梁渠覺得自己像一個辛勤勞作的老農。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傍晚時分。
大家相聚最後一頓豐盛晚餐,為接下來可能長達一個月的別離踐行。
飯桌上仍不見老和尚的身影,張大娘平日有備飯菜,專門放到房門口,但往往兩三天方會有一頓享用。
梁渠端起一盤鱔絲,撥出小半到碗中:「舅爺,您境界高,平日交流的多,知不知曉大師啥時候能出關?」
「不知。」蘇龜山接過盤子,再撥下另一小半,「你慢慢等吧,元極武聖入荒山創枯榮法,三十六年方證道成功,白馬武聖一十八年勘破境界,這還是成功的,沒成功的數不勝數,費個幾年功夫很正常。」
這
梁渠倒有耳聞。
枯榮,剛出關便讓龍象武聖逮個正著,斬作兩半,血撒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