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覽經義只入門的唯識論結出了果子!
梁渠整個六月下半月聽到的最好消息莫過於此!
算一算光景,他二十九日突破奔馬,當天收服疤頭率領的野生江豚群,收穫虎噬人卣與冥木根佛雕。
到今天經歷整整有一個月!
老和尚是誰,臻象宗師!
為研究經義期間有多刻苦,梁渠親眼目睹,不敢想像他自己來鑽研需要花費多久。
難怪常言道不入狼煙莫栽樹,不入狩虎莫養樹。
武者們常把創造功法,武學比喻為種樹。
各類經義典籍是種樹需要的養料,樹木汲取各方養分,生結出的果子,便是完整的武學,功法。
俗語所謂不到狼煙,無需去琢磨創造什麼功法,武學,即「莫種樹」。
哪怕狼煙武師偶然間種下樹,也別想著去養它,只有到狩虎大武師境,方有資格專門培養一番。
至於再往下,只學會摘果子就可以了。
聽人勸,吃飽飯。
梁渠貴有自知之明,未學走先想跑,想從經義裡面總結出功法,好比初中生未學導數要去熟練運用微積分。
更別說遍覽經義只入門的唯識論,他有沒有接觸的資格尚且要打個問號。
好高騖遠的事做不得。
今後若是成為臻象宗師,乃至是武聖,他有大把的時間去讀各類經義。
「大師今夜特地等我?」
「然。」
老和尚側開身子讓出通道,梁渠撣撣身上灰塵,忙跟隨老和尚進到西廂房。
房內除去一張床,一個書架,一張長案外幾無他物,簡單素雅得很。
那長案上左邊大量稿紙整齊堆疊,右邊端放硯台,靠邊的筆架山上兼毫筆墨跡未乾,散逸出淡淡墨香。
兩張捲軸並行攤放於案上,上邊一份紙質稍厚,顏色微微泛黃,是梁渠帶回來的《成唯識論結》原稿。
底下一張更潔白,內容相同,行列間留有許多勾畫批註,明顯是老和尚重新謄抄出來一份,以便做筆記。
老和尚來到長案左邊,從堆疊的稿紙上數出數張,交予梁渠。
梁渠恭敬地接過稿紙,掃過一眼封面。
《耳識法》。
與耳朵有關?
翻過封面,梁渠帶上猜測細細端詳。
稿紙開篇並沒有上來就講所謂的耳識法,老和尚先用自己的話總結了一番《成唯識論結》的大致內容。
唯識法中以八識為中心,所謂八識,老和尚言簡意賅。
「前五識,為耳、眼、鼻、舌、身;第六識,為意識;第七識,為潛在識;第八識,為一切之根本的種子識。」
《耳識法》便是老和尚花費一個月時間,總結出八識中的第一識,是整篇《成唯識論結》中最簡單,最初始的一部分。
「一切諸法,皆無自性,以我之心,識之萬相……」
金明油燈下,梁渠盤膝坐在蒲團上通覽一遍,對耳識法上的內容迷迷糊糊。
《成唯識論結》已然是總結過的。
《耳識法》又是老和尚的三度翻譯。
可即便如此,他仍似懂非懂。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莫非自己沒有慧根?
老和尚見梁渠眉頭緊皺,出言點撥。
「風過長林,枯葉作何聲?」
梁渠想了想。
「沙沙?」
「翠葉又作何聲?」
「唔……嘩嘩?」
「聞生與死之別耳。」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八識之耳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