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自丹田而出,經各處經絡,在泥丸宮竅穴處向下。
先蹭後磨,緩慢消磨。
如此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真氣竟在慢慢消磨之中耗去大半,那在脖頸筋骨之中的竅穴終於開啟。
真氣一泄如注,交通無礙。
孟淵竟有力疲之感,而且腹中飢餓難忍,只覺比開下三十三天時的大力衝擊還要累人。
略緩了幾口氣,這才睜開眼。
門窗外已是傍晚時分。
孟淵記得分明,自己是夜半時入定,沒曾想此番開竅穴竟然用了這麼久,比之初開泥丸宮時還要久。
「怪不得這麼疲累,原來耗費時間太久。看來我還是挺擅長鏖戰、久戰、苦戰的!當然,速戰也是風風火火的!」
孟淵感慨一句,嗅到燉肉的香味,更覺飢餓難忍,便起身開了門。
只見今晚家裡熱鬧,除了姜老伯和姜棠外,胡倩也在。
「哥。」姜棠見孟淵出來,她先是一喜,而後臉蛋微紅,竟不敢對視,混沒了往日的活潑勁兒。
姜棠今天跟著胡倩去見了胡倩的娘親,她一直沒有女眷教導,雖說大概知道怎麼回事兒,但還是學到不少。
而且胡倩的娘親曾是王妃的乳母,還扯了好些帶孩子的事。姜棠就一邊害羞著,一邊認真聽講,就差事後做筆記了。
孟淵看了眼胡倩,胡倩瞭然微笑,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
「吃飯。」孟淵坐下。
燉爛的羊肉入肚,孟淵便覺得氣力又回來了。
只是稍一存想,那精火的生長依舊緩慢之極。
如今雖說伺候王妃是頭等大事,但蘊養精火的事也不能拖。
孟淵是沉穩君子,一邊低頭吃飯,一邊想著凝聚意志,護衛王妃這句話能否與蘊養精火聯繫到一起。
姜棠也不吭聲,低頭吃著飯,臉蛋紅撲撲,不時偷看一眼孟淵。
姜老伯更是謹慎的性子,他知道胡倩身份不一樣,是以也一句話不說。
胡倩平時清冷了些,可熟了之後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但她見諸人都不說話,就也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吃過了飯,孟淵把胡倩送回,又在院中練了兩遍狂風刀法熱了熱身子,便收了功,沒再練武開竅。
這種事講究個舒緩有度,剛新開了竅穴,就該稍緩一緩。
孟淵來到姜棠房中,見她乖巧的練字看書,便也不說什麼督促的廢話,只撿起新買的詩詞選集來看。
香菱想要學詩,她又有赤子之心,保不准日後真能成才,混個詩仙名號。是故孟淵打算先學一學,好能壓她一頭。
安眠一日,待晨起後,吃過飯食,孟淵先去校場教導了諸人一番,而後練了數遍狂風刀法和飛絮功,一直到中午也沒見聶師來,孟淵就乾脆閉關開竅穴了。
這一番又是熬了一夜,待到次日正午才算又開一處竅穴。至此,中三十三天已開了三處。
孟淵估摸著,中三十三天位於軀幹上的竅穴都在五臟六腑之中,更是脆弱之極,怕是要更慢了。
靜歇了一日,已到了王妃出門的日子。
孟淵這日天沒亮就起了床,燒了熱水,使勁兒搓了搓身子,又拿皂角洗了頭,換上聶延年送的新衣。
姜棠被尋梅放了假,可也沒閒著,開開心心的給孟淵梳頭辮頭。
收拾妥當,孟淵又挎上刀,背上長弓。
沒過一會兒,聶延年尋了來,他見孟淵齊齊整整,就忍不住皺眉。
「孟學士考上狀元了?也不說一聲,我給你帶個禮過來!」聶延年嘴裡沒好話,扯住孟淵往外走。
也不去王妃所居的靜園,而是先去馬廄牽了馬匹,在王府偏門外等候。
此間已經有五個人了,大都是四十多歲年紀,與孟淵服飾一般,都是王妃的護衛。
聶延年拉著孟淵,笑著上前一一介紹,算是混了個臉熟。
沒過一會兒,就見又有兩人出來,竟然是獨孤亢和王老秀才。
只見獨孤亢身騎白馬,額上覆玉,可整個人蔫蔫的。雖是貴公子打扮,卻沒半分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