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鴻達和姓林的治安隊長打交道的時候,那嬉皮笑臉的樣子,一看就是老油條。
陸恆看到保險定損報告上的名字,已經猜到他的身份。
鴻達借貸公司的老闆湯鴻達,直白點說,就是放高利貸的。
當然,是在法律規定的最高借貸利率下放貸,年利率在24%以下都是合法的,執法隊不會管。
只不過,這种放貸公司,水深得很。
有很多方法可以變相提高利息,比如九出十三歸、陰陽合同、借新還舊,最離譜的則是逾期違約金按秒來算,裡面的門道太多了。
而且,能開放貸公司的,多少得有點後台。
這麼一想,這位林隊長的態度就很好理解了。
陸恆看向治安隊長,問道:「這群人上門滋事,你們不管是吧?」
治安隊長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照章辦事,該賠償賠償,該驗傷驗傷。可以走程序,也可以私下調解,你們自己看著辦。」
「行,不用你們管了,走吧。」陸恆也懶得這位治安隊長廢話,直接簽字讓他們走人。
送走執法隊,陸恆拉過一把椅子,坐到湯鴻達面前,直截了當的問:「你的目標是我吧?直說吧,想幹嘛?」
湯鴻達眼中露出怨毒目光,威脅道:「你去自首,我就放過你家,不然也讓你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陸恆心中已經猜到答案,神情十分平靜:「湯桂哲是你的兒子。」
湯桂哲就是逼蘇沐雨跳樓的那四個人中的一個,也是四個人裡面最陰險的一個。
曾經有個耿直的男生,舉報湯桂哲在教室吸菸,結果被整得重度抑鬱,出現了自殘傾向,第二個學期就轉學走了。
湯鴻達聽到陸恆說出他兒子的名字,猛的一拍桌子,喝道:「我就知道是你!我要你給我兒子償命!」
「什麼償命?你不要胡說!」李秀雲頓時驚慌起來。
「媽,你別緊張,我沒事。」
陸恆安撫好母親,看向湯鴻達,語氣平靜的說道:「執法隊都調查過了,已經證明案子與我無關。」
湯鴻達怒斥道:「就你搞的那個不在場證明,你以為我會信嗎?也就執法隊那群傻嗶會信你這破玩意。」
陸恆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他這句話里提到了「不在場證明」。
他一個開公司的,怎麼知道有「不在場證明」?
執法隊調查案件的內容,不應該被一個放貸公司的老闆知道。
除非他在執法隊裡有人,能看到案件卷宗。
陸恆搞清楚湯鴻達的目的,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既然你懷疑我,那來找我啊,找我父母算怎麼回事?」
湯鴻達指著陸明禮夫妻倆,威脅陸恆:「你去偵緝局自首,我就放過你爸媽,不然我不保證他們什麼時候出事。」
「有事沖我來!」陸恆臉現怒容,「嘭」一巴掌拍在桌上。
湯鴻達繼續威脅:「你以為就你會搞什麼狗屁不在場證明?我哪天把這兩個老東西扔東湖裡餵魚,也搞一個不在場證明。」
陸恆緩緩握起拳頭,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比狠是吧?行!那就手底下見真章了。」
「乳臭未乾,就敢說這大話,我等著看你的真章!」
湯鴻達說完,用兇狠的目光瞪了陸明禮夫妻倆一眼,然後帶著手下離開。
等人走了之後,陸明禮和李秀雲慌張起來:「兒子,你們剛才說的什麼啊?不是追尾的事嗎?怎麼要賠命的?你別嚇爸媽。」
「你們別擔心,這姓湯的明顯是嚇唬你們。我還想問你們呢,怎麼惹上這夥人的?」陸恆趕緊轉移話題。
「哎!前兩天,我像往常一樣開車下班。對方的車先是別我車頭,我讓他了,剛讓完,他就急剎,結果就追尾了。」陸明禮臉色十分憔悴,已經好幾天睡不著覺。
「不是有行車記錄儀嗎?對方這麼開車,應該判危險駕駛才對啊。」陸恆有點疑惑。
「不知道怎麼搞的,行車記錄儀的攝像頭上粘了兩塊口香糖,什麼都沒拍到。」
陸明禮一說到這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