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殺材見耿煊沉默不語,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
「好了小子,我老人家再給你一個忠告,無論是做人還是修煉,都切忌好高騖遠,把眼睛盯著天上。
現在,你還是先老老實實把我教你的吹箭之法琢磨明白吧。」
耿煊收回飄飛的思緒,應道:「是不過柴爺,既然您說起這個,有個心思我確實不吐不快。」
老殺材眼睛一轉,道:「你小子,又有什麼鬼心思?」
耿煊委屈道:「柴爺,您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呵,見你小子撅屁股,我就知道沒憋什麼好屁還不快放?」
「額除了這吹箭,您那沒羽箭和連珠尋蹤箭,我也想學。」
老殺材聞言,原本懶洋洋躺在椅子上的他豁然坐直,死死盯著耿煊,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
「你說什麼?」他再次問道。
要是一般人見了這場面,怕是會嚇得再不敢說出一個字來。
耿煊卻仿若不見,再次道:
「我說,您那沒羽箭和連珠尋蹤箭,我都想學。」
「你還真敢說!」老殺材忽然跳起,忽的一巴掌就向耿煊腦門招呼過來。
耿煊卻似早有防備一般,提前閃避,被他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這當頭的一巴掌。
老殺材也沒有追著繼續打,而是吭哧吭哧的喘粗氣。
一邊喘氣,一邊罵道:
「XX個巴子,老子這些天講的你全當放屁是吧?
老子說了多少遍,貪多嚼不爛!
修煉最怕被迷花了眼,什麼都想學,門門通,樣樣松,這他X的人就廢了,懂不懂?
這道理老子今天再說最後一遍,以後你要再干跟我胡咧咧,我這院子你就別來了!」
說著,他盯著耿煊,認真道:
「別指望耍點滑頭就能讓我鬆口,吹箭沒學會,什麼都別想!」
「可這吹箭,我已掌握得差不多了啊。」
耿煊「愣頭愣腦」的道,仿佛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老殺材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沒有再說什麼,但卻可以明顯看出,他這一次已然是動了真怒。
再好的脾氣,遇到冥頑不靈的犟種,最後也會選擇「尊重他人命運」。
更何況,老殺材的脾氣從來就沒有好過。
耿煊也沒再解釋,而是將一根筆管粗細,長只十幾公分的吹管湊在嘴邊,眼神左右一掃,便捕捉到了大約五步之外一隻落在小草葉片上的蒼蠅。
【宿主已領悟吹箭的所有技巧訣竅,身體也滿足掌握這項技能的全部前置條件,消耗兩點紅運即可快速入門。】
【是?/否?】
這是早在昨日接受完老殺材的教導後就在耿煊腦海中浮現的信息。
但當時耿煊並沒有理會。
此刻,耿煊心道:「是。」
瞬間,耿煊腦海生出了許多有關吹箭運用的經驗和種種只有親身實踐之後才能掌握得心得體悟。
不僅如此,耿煊還感覺,眼、頭、身、手之間也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眼神緊緊鎖定小草葉片上那隻蒼蠅的耿煊心中很自然的便生出個感覺。
「瞄得偏了些,吹管需往左側稍稍移一點還有風,雖然不大,卻也不能忽略,可通過吹氣的節奏和出針的方向將這影響抵消掉」
心中生出這種種念頭的耿煊,吹管的管口做了個幾乎微不可察的調整。
然後,耿煊雙頰一鼓一縮,含在嘴中的一口氣瞬間灌入吹管之內。
下一刻,一根細針無聲劃破虛空。
小草葉片輕輕顫動了一下,歇在上面的那隻蒼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迅速飛起。
可它才飛起不久,就歪歪斜斜的落在了地上。
任它如何的蹬腿扇翅,都不過是做最後的、臨死前的無謂掙扎。
而隨著這隻蒼蠅做臨死前最後的掙扎,原本應該穩穩的呆在身子上的腦袋正一點點耷拉下去,最後,只有一點點表皮維繫著最後的連接,沒有讓它徹底的頭身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