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高座上,自來也睜大眼睛,側過頭來,以詢問的表情看向自己的老師。
多年師徒,早就親如父子,猿飛日斬很明白自來也想要問什麼:
「應該不是日向家祖傳的秘術而且對於白眼來說,這種外發查克拉形成鎧甲的攻擊方式很罕見。」
「我就說嘛。」自來也摸著下巴,喟嘆道:
「這小子起手的瞬間,我還以為他要使用螺旋丸呢。」
「哦?水門開發的那個?」
「神似,不過這個術並沒有螺旋丸那種壓縮和旋轉的力量,這小子似乎借鑑了許多柔拳的發力方式,增加了穿透性和硬度這個術,大概沒有開發完全。」
「真是個天才。」猿飛日斬贊道。
「可惜了一顆好苗子。」自來也不滿地輕哼,這不滿當然不是針對日向悠斗。
猿飛日斬沉默地俯視著。
下方,宇智波翔太被族人攙扶回去,看起來並沒有到重傷的程度,日向悠斗站在原地,等待著接下來的戰鬥,這枚美玉的身後,日向家族的人並無歡呼,相反,日向信司和那個宗家少女,眼裡似乎冒出了別樣的情感。
那情感,絕不是「喜悅」和「驕傲」。
將一切都盡收眼底,三代火影的心中,對日向家的不滿再添一層。
很久以前,日向的聲勢要比現在大很多,白眼運用在戰爭中,是無往不利的武器,曾幾何時,就連「宇智波」和「千手」都要對日向避讓三分。
可宗家和分家的制度,徹底毀了日向旺盛的活力。
故步自封,一代不如一代,即使出現了天才,也往往因為各種原因夭折。
到如今,日向家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影級強者了。
猿飛日斬任職火影的這些年,「削弱忍族的影響力」,向來是他堅定不移的執政方針之一,這一點從未改變。
但日向家族卻是一個奇葩——不用他上手削,人家自己就主動閹割了。
一年一年,日向家不斷衰敗著,依靠血繼界限和祖先的餘威維持體面,苟延殘喘。
整個家族,都是困於宗分制度的籠中之鳥。
猿飛日斬無聲地嘆了口氣,用某種忍術將聲音壓成一條線,偷偷對三位愛徒道:
「你們都知道,我將你們聚集在此的目的,說吧有什麼想法?」
老師的問話,沒有得到徒弟們的絲毫回應。
大蛇丸從容地坐在那裡,靜靜觀看院子裡的戰鬥,時不時喝一兩口茶水。
自來也則悄咪咪地拿出小本子,在筆尖上蘸了點墨水,正寫著什麼,儼然一副靈感爆發的樣子。
綱手最過分,她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似的,一碗一碗地喝酒,臉頰升起兩坨殷紅,眼神發直、懵懵懂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千手家族的「仙人體」天生酒精不耐受呢。
猿飛日斬氣得直翻白眼。
自己的徒弟是什麼樣子,作為師傅的他再清楚不過了。
「讓三忍收徒,刺激宇智波和日向,使其在戰爭期間多多出人出力」,這個計劃聽起來很美好,很靠譜,卻有個重要的前置條件——三忍有收徒的意願。
孩子長大了都不好管,更別說是三名正值青壯年的影級大高手了。
三忍對收徒都挺牴觸。
此時的大蛇丸,雖然已經開始人體實驗,但對木葉還算忠心,隨著三代的老去,他正準備衝擊第四代火影的位子。
收下宇智波或者日向的族人,雖然會取得兩族的支持,但這次的收徒畢竟只是利用而已,以後說不定會整出什麼麻煩事來,還是不要主動攬活為好。
對於自來也,他雖然挺樂意傳授年輕人一點東西,但因為妙木山的蛤蟆仙人作出那句「你的徒弟會給忍者世界帶來重大變革」的預言後,自來也便對收徒一事特別慎重了。
而綱手則純粹是因為心理疾病。
在弟弟千手繩樹、戀人加藤斷死後,綱手患上了嚴重的恐血症,身為忍者,懼怕鮮血,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破綻,因此綱手心灰意冷,遠離木葉,帶著年幼的靜音四處流浪,懶得再管村子裡的事。
第十三章 三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