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琰的氣壓太過恐怖,就像是一隻甦醒的野獸,隨時會吞噬一切。
柳琳琅沒想過因嫉妒而說出的一句無心之語,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冰冷的寒意侵蝕著四肢百骸,讓她感到絕望。
「王爺,」柳琳琅幾乎是蜷縮在地上,小小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琳琅只是嫉妒王妃,一時口不擇言」
穆琰冰冷目光緩緩落在柳琳琅身上,一語道破:「是嫉妒還是覺得她不配?」
柳琳琅瞳孔地震,那可怕駭人的聲音一字一句傳入她耳朵,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從身體抽離。
「如果你覺得她不配,那你又配嗎?」
穆琰的聲音再次響起,柳琳琅像是被握住命運的咽喉,呼吸越來越困難,跌坐在地上。
她愛慕穆琰,但從未說出口,如今她心裡那個小心思就這麼被穆琰毫不留情直接粉碎,痛苦悲傷如同湖水一點將她身體淹沒。
「陳大人,」穆琰看向陳渡:「不敬王妃,詆毀本王清譽該當何罪?」
眾人皆屏住呼吸,華誠站在原地身體僵直,似乎忘記要如何求情,周遭氣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陳渡面色有些複雜,他上前一步正要回答就看見唐可瑗朝他輕輕搖頭,他立刻會意退回原位。
柳琳琅是有錯,但不至於罰的那麼重,雖然唐可瑗知道穆琰只是想嚇一下她,並不會真要了她的命,順便打消那些大小姐們對他的幻想。
她不介意幫他一把。
「這事也不能全怪柳小姐,」唐可瑗開口打破僵局:「要怪也要怪王爺。」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是誰給她的膽子敢這麼說祁王。
穆琰依舊冷著一張臉,看向唐可瑗眸光幽深。
唐可瑗同樣直視著他,嬌嗔道:「誰讓王爺您長的如此丰神俊朗,如此氣度不凡,如此招姑娘小姐們喜歡。」
穆琰幽深清亮的眼眸沉了沉:「那你呢?」
「臣妾自然也是喜歡的呀。」唐可瑗脫口而出,見穆琰嘴角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她這才反應過來被眼前這個男人套路了。
她耳根微微泛起一抹紅暈,真該死,面前這個狗男人笑起來真的太好看了,在夕陽餘暉之下,籠罩著朦朧霞光,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她終於理解到什麼是「公子人如玉,陌上世無雙。」難怪會有那麼多人對他思之如狂。
唐可瑗不自然的別過頭,轉而看向穆宸:「說到底這件事也要怪皇兄。」
她話音一落,眾人再度發出一陣驚呼。唐可瑗今日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說王爺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說當今聖上。
穆宸有些好笑,挑著眉道:「朕何錯之有,你說來聽聽。」
唐可瑗張口就來:「皇兄,您應該早點將臣妾賜婚給王爺,您也知道臣妾性子直,眼裡容不得沙子,最愛拈酸吃醋。」
「臣妾名聲在外,若是早點成為祁王妃,那些小姐們便會心有忌憚,不敢生出那些不該有的念想。」
眾人悟了,這哪裡是告狀,明明是在暗戳戳的宣告主權,唐可瑗今日這番話再度刷新他們對祁王妃的認知。
俗話說娶妻娶賢,就怕娶到善妒的悍妻弄得家宅不寧。
不少高門貴女嫁為人妻後,面對夫君三妻四妾雖心有不悅,但大多數都會隱忍不發,做出一副端莊賢淑的模樣。
像她這般堂而皇之拿出來說的,她還是第一個。
他們目光略帶同情,齊刷刷看向穆琰,眾人本以為祁王會惱羞成怒,或者是面若冰霜。卻沒想到穆琰絲毫沒有半分不悅,就連方才如同寒冰一般的氣壓也消失不見。
唐皇后看了眼穆宸,見他沒有惱怒才開口嗔怪道:「你這丫頭,越發沒有規矩了。」
唐可瑗瑟縮著脖子,小聲嘀咕:「那不是因為皇兄是個賢明君主,您又是個仁德皇后,所以臣妾才敢說實話。」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在這方面她已經被鍛煉的爐火純青了。
穆宸笑道:「你這般伶牙俐齒,到讓朕開始擔心七弟了。」
「皇兄應該擔心臣妾,」唐可瑗佯裝害怕:「就臣妾這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