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一道聲音,李桓就見前方轉角處一道身著明黃色龍袍的身影出現,不是當初他所救下的那少年貴公子又是何人。
谷大用見到朱厚照忙行禮道:「老奴拜見陛下,幸不辱命,已將李桓百戶請來!」
朱厚照衝著谷大用微微點了點頭,而目光卻是落在李桓的身上,臉上掛著笑意,笑意之間隱隱帶著幾分得意道:「我說過,咱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李桓深吸一口氣,向著李桓拜下道:「臣李桓,拜見陛下,先前不知陛下身份,失禮之處還請陛下恕罪!」
不等李桓拜下,朱厚照上前伸手虛扶道:「卿家不必拘禮,當日虧得卿家朕才能夠死裡逃生,今日特命谷大伴將你請來……」
李桓連道:「陛下真是折煞臣了。」
朱厚照大笑,上前一把抓住李桓的臂膀道:「走,今日朕可是專門設宴等著卿家你呢!」
不得不說,朱厚照就算是貴為天子,可是年歲在那,到底是有著幾分少年心性,這種不經意之間的舉動絕不會出現在那些心機深沉的帝王身上。
谷大用跟在朱厚照還有李桓二人身後,穿過一片亭閣,眼前頓時一片開闊,赫然是御花園所在。
不過這會兒御花園之中已經設下了宴席,宴席場面不大,甚至都沒有外人,可以說是專門為李桓所準備的。
拉著李桓落座,朱厚照絲毫沒有帝王風度的衝著一旁侍奉著的張永道:「大伴,命人傳膳吧。」
李桓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道:「陛下,臣承受不起啊!」
天子親自設宴招待,這是何等的榮寵,只怕就是當朝閣老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朱厚照笑著道:「你可是朕的救命恩人,你若是承受不起,那麼誰又能夠承受得起。」
隨著美酒佳肴一一擺好,朱厚照端起酒杯向著李桓道:「來,這一杯酒,朕先喝了。」
李桓連忙陪著朱厚照飲下,朱厚照的確是性情中人,沒那麼多的規矩,同這樣的天子相處,至少不用擔心有一天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就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
將酒杯放下,朱厚照看向李桓道:「朕這兩日一直在考慮著究竟該如何賞賜於你,你且說說看,你想要什麼?」
李桓連忙道:「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什麼賞賜。」
朱厚照擺了擺手道:「朕知道你非是為了什麼報答,但是你救了朕,若是連賞賜都沒有,豈不讓人說朕薄情寡義,賞罰不公。」
說著朱厚照大手一揮道:「說吧,高官厚祿,金錢美女,只要你開口,朕全都滿足你。」
一旁的谷大用咯咯笑道:「李桓兄弟,陛下都這麼說了,你想要什麼直接開口便是。」
其他幾人皆是侍奉朱厚照多年,早已經清楚朱厚照的性情,知道這個時候開口不會有什麼不合適,一個個的一邊勸說李桓,一邊看李桓會作何選擇。
以朱厚照對李桓的看重程度,谷大用他們又不是傻子,哪裡意識不到有了朱厚照的榮寵,李桓將來必然會平步青雲,所以幾人想著提前同李桓打好關係,因此皆是和顏悅色,顯得很是親近,一點都不見外。
有谷大用幾人在一旁起鬨,就連朱厚照這會兒都興致極高的看著李桓,顯然是想知道李桓想要什麼樣的賞賜。
李桓看了谷大用幾人一眼,深吸一口氣,起身向著朱厚照一禮道:「但憑陛下心意。」
谷大用幾人聽了李桓的話不禁對視一眼,心中忍不住暗贊了一聲,同時對李桓越發的重視起來。
如果說李桓是恃寵而驕,得志便猖狂的性子,他們也不會將其放在心上,畢竟天子的榮寵也是有數的,一味的恃寵而驕,再多的恩寵也有耗盡的那一日。
但是李桓顯然是知進退的,以他們對朱厚照的了解,李桓表現的越是無所求,那麼朱厚照便會越是信重於他,賞賜只會更重。
果不其然,聽了李桓的話,朱厚照眼中滿是讚賞與信重之色。
稍稍沉吟一番,朱厚照神色一正道:「傳朕口諭,茲有錦衣衛百戶李桓,救駕有功,擢升錦衣衛鎮撫使,領侍衛親軍,賜飛魚服、鑾帶、繡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