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
聽著從藍從熙口中說出的熟悉字眼,李彥逗弄小世子的動作都稍稍一頓。筆下樂 m.bixiale.com
藍從熙從這簡短的兩個字中,聽出了不同於尋常的情緒波動,趕忙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發表任何私人意見。
這位主子對於內侍省的態度,可是相當嚴格。
沒有刻意壓制,但也頒布了規矩,打擊任何投機取巧的行為。
比如有些富戶,為了在新朝占有一席之地,故意讓庶出子閹割入宮,希望接近皇族,獲得權勢。
至今這麼做的,基本都被打成了「惡霸」,除非平常真的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否則定能尋出種種為惡的證據,退一步說,那些良民也不會幹閹割自己兒子送宮內的事情。
內侍人數雖然被控制,但宮內下人的待遇,倒是與前朝一般很不錯,王妃善待宮人,從言行舉止來看,這位殿下是真的對閹割之人沒有什麼歧視。
藍從熙也不知這是好是壞,作為曾經與童貫、楊戩、賈詳地位相仿的大太監,又是唯一存活到新朝,他自然有著在宮內掌控著一定權勢的野心,可又不敢表露出半點,生怕連現在這樣的地位都維持不了,只能不斷討好王父王母,再琢磨著點點滴滴的細節。
相比起這位都知的絞盡腦汁,李彥的情緒波動其實很簡單:「金國,真是宿命般的國號!」
歷史上完顏阿骨打取國號的深層次原因,具體哪一種已經不得而知,但現在的金國,應該就是根據其祖地的按出虎水,意為金子,取金為國號。
這其實也代表著擴張之意,因為按照之前的說辭,女真人要從遼國內部搬離,去往高麗王國生活,他們改高麗為金,國境已經囊括不到按出虎水了。
但無論是具體行動,還是立國志向來看,女真人不僅不會放棄自己的祖地,還要得更多。
當李彥來到前朝明德殿內,一眾紫袍要員行禮,討論的事情也是關於女真的使臣。
盧俊義率先開口:「女真與高麗同流合污,以卑劣手段偷襲了漣水軍,還想籍此立國,臣以為萬萬不可容許!」
花榮道:「殿下以前一直強調女真是北方的大敵,我等慚愧,終有輕視之心,此番漣水軍被敗,女真人又藉機立國,可見威脅,必須全力誅之!」
別說都督府,就算是中書省和六部都是一面倒。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什麼樣的君王有什麼樣的臣子,軟弱求和的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座殿堂之內,對於金國的態度自然是絕不容許!
李彥微微點頭,卻是看向韓嘉彥,李格非自從得了外孫,如今已經處於半退休的狀態中,又是這位禮部侍郎入殿:「遼帝那邊可有答覆了?」
韓嘉彥道:「稟殿下,蘭陵王蕭兀納病逝,遼帝悲慟不已,難理朝政。」
李彥目光微動:「那位老臣一生為遼國兢兢業業,值得尊敬,此時病逝,對於遼國又是一大打擊啊!」
嘆息之後,他才看向群臣:「我知你們所想,女真人口擺在那邊,就算是軍事能力再強,耗也能耗死他們,但現在的關鍵是,我燕與女真即將立國的金,並不接壤,中間還隔著一個遼國!」
群臣臉色微沉,這確實是最大的問題,燕國和女真所在的高麗根本不接壤,所以之前才派遣水師過去,但想要全靠水師運送軍隊入朝鮮半島,施以滅國之戰,顯然力有未逮
盧俊義倒也乾脆:「如果遼國遲遲不給予答覆,坐視女真對我軍施以偷襲,就是撕毀了燕遼盟約,我軍完全可以出塞北上,滅了遼國!」
蔡京趕忙勸阻:「不可,如果是我大燕滅了遼國,會對女真有利,女真可以利用遼國子民對於我們的憤恨,加以壯大,萬一戰事稍有受挫,北方就要崛起一個草原強國了!」
朱武則道:「反倒是女真滅了遼國,會對我大燕有利,我們可以利用遼國子民本來就對漢人文化的傾慕,吸納他們過來!」
吳用目光閃動:「我等三方如今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遼國位於中間,如若毫無作為,女真可以借遼國為屏障,逐步侵吞其實力,我們則要逼迫女真對遼國動手,在合適的時機施以雷霆一擊,滅掉女真,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