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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然跟旺叔剛從佐敦地鐵站出來，今天張然不是來打架的，而是來吃飯的。
張然兩人稍微走了一段路，很快如約來到天香樓前。
就在昨天下午，張然就跟金鏞老先生在電話里聯繫過了，張然說要去拜訪金鏞，金鏞卻說不如約在明天中午，在天香樓一會。
張然覺得沒問題，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站在天香樓不遠處，張然就能看到藍底紅字的天香樓招牌，走近一看，旁邊還有「正宗杭菜」四個小字。
據說天香樓原址在杭城，不過此處也是正宗的，甚至口感會更好，因為這裡價格更貴。
即便是在零四年，在天香樓吃飯，人均消費也要六七百港幣。
張然來之前跟旺叔打聽過這些消息，為此來之前又去銀行取了兩萬港幣。
黑市雖然可以換錢，但張然覺得萬一有假幣，或者遇上幫派之類的麻煩呢？
進入天香樓，很快能看到大廳里的牌匾，一看題字的人名，喲呵，張大千，這可真是不得了。
見此張然也就明白了，難怪這地方價格貴，這也難怪金鏞先生會喜歡來這裡吃飯。
無外乎是志同道合，群賢畢至，盛客盈門，恰到好處。
張然跟旺叔今個兒也要做一回雅士，於是繼續往裡面走，很快便遇到了店裡招待的一位老先生，原來是跑堂的服務員。
畢竟是老店，菜的味道是那樣的純正久遠，服務員也是跟著天香樓沉澱了歲月的味道。
老先生說話的味道讓張然有種熟悉的感覺，跟魔都話很像，後來張然才知道是寧啵話。
老先生在天香樓工作幾十年了，粵語自然也是會說的。
但老先生了解到，金鏞先生今天跟人約在這裡，時間差不多了，聽說還是一個後生仔，覺得張然有點像，就用寧啵話試探了一下張然。
正巧，對上了。
「先往裡面走吧，查先生查夫人還沒到，你們先去裡面等一會兒。」老先生這般招待道。
繼續往裡走，張然才發現天香樓其實並不大，也就七八張桌子吧，桌子之間用木屏風隔開，現在吃飯的人並不多，大家自顧自的，倒也不會感到吵。
張然和旺叔在預定位置坐下，桌子上已經擺了一些餐具。
等到張然和旺叔研究出來，這是景德鎮瓷器之後，金鏞夫婦終於到了。
金鏞家在港島，而這裡是九龍，隔著海呢，來這裡確實需要點時間。
不過，能讓金鏞跨海過來，特地來這裡吃一頓，這也說明，天香樓有兩把刷子。
「哈哈，抱歉，讓你們久等了!」金鏞看到他習慣的位置已經有兩人坐著，就知道張然已經到了，於是這般打招呼道。
張然一聽金鏞先生來了，頓時站起來，上前迎接一下。
「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老先生老夫人什麼時候到，我應該來門口接才是。」張然一邊說，一邊迎了上來。
「不礙事，不礙事，你們能來我就很高興了！」金鏞作為大名人，一點架子也沒有，很是和藹可親。
「小寧啵，人都到齊了，先上菜吧！」金鏞又對一旁的服務員說道。
張然等人依次落座，很快前菜就上了。
馬蘭頭、鴨舌、醬鴨，兩葷一素。
張然和旺叔等金鏞夫婦先動筷，可金鏞先生卻捧起龍井茶，品了一口，查夫人則在一旁微笑著看著金鏞，頗有深意。
金鏞察覺到張然好像在注視他，莞爾笑道：「不用管我，你們吃你們的，這馬蘭頭不錯。」
金鏞還是先動筷，夾了點馬蘭頭。
馬蘭頭本當在春天的時候上市，不過作為杭幫菜常見的冷菜，天香樓自然會多有準備。
張然並不怎麼喜歡吃冷菜，不過最近小半年都沒怎麼吃肉，看到醬鴨就不能忍了。
在等菜期間，後續的菜沒那麼快上，張然「慢慢悠悠」的就把醬鴨吃掉半盤。
天香樓的菜色香味俱全，確實可以，但量並不是特別足。
可金鏞看到張然這麼會吃，卻是很欣慰，一邊盯著張然看，一邊忍不住發笑。
沒等張然不好意思發問，金鏞就解惑道：「年輕好啊，我年輕的時候也很能吃。我喜歡吃肉，無肉不歡，可現在不行了，肉要少吃，鹹得東西也要少碰。」
金鏞給張然和旺叔說了點他年輕時候的事情，又將天香樓里他比較喜歡吃的菜如數家珍的介紹了一遍。
在此期間，熏田雞腿、炸鱔背、鹹肉塌菜、龍井蝦仁、西湖醋魚、東坡肉、富貴雞、雲吞鴨湯也一一上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菜大多在金鏞的作品裡出現過，當頭的熏田雞腿，就是洪七公教郭靖亢龍有悔時，黃蓉特地做出來引誘洪七公的。
金鏞喜歡吃肉，天香樓有金鏞喜歡吃的家鄉的味道，藝術源於生活，就是這麼一回事。
可如今，金鏞早已不寫武俠小說了，天香樓的菜依舊是他熟悉的味道，但金鏞已經不能敞開肚皮吃了。
這頓飯，金鏞主要就吃了龍井蝦仁和西湖醋魚，即便是熏田雞腿這種心頭好，也是淺嘗輒止，像東坡肉這種就根本不吃。
查夫人吃的也不多，吃飯期間更多好像是在監督金鏞，看看金鏞是不是不能管住嘴巴。
這就便宜了張然和旺叔，其實旺叔也是年紀大了，胃口沒那麼好。張然倒是還在「長個」的年齡，肚子跟個無底洞一樣，可以一直胡吃海塞。
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張然才跟金鏞談起正事。
「我知先生之前興趣濃厚往九寨溝一行，可最終被一些庸人俗事打攪了看風景的興致，不知現在先生是否有時間，有興趣，往雁盪山一敘？」
金鏞想也沒想回絕道：「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天氣嚴寒，不適宜北上啊！」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不知先生可願？」張然又道。
「然也。那麼明年春天我們再會吧！我也想要看看神鵰被拍成什麼樣，到時候就麻煩你們了！」金鏞總算是答應了。
張然看到此行已經辦妥，立刻起身說是要上廁所，實則是去買單。
可查夫人見此，卻突然出聲：「坐下。」
張然不知何故，旺叔似乎明白了，頓時小聲提點張然道：「有查先生在，哪輪得到你！」
張然初以為是金鏞好爽，大氣，後來才明白，香江這邊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