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聽著聽著,忍不住攥了攥拳頭。
到底理智尚存,掙扎過後鬆開了手。
直到舒氏不再言說,她才笑看向這個兒媳,語氣溫和,眼底卻不帶半分笑意:「昕哥兒媳婦兒,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只是你不該忘記,苑姐兒砸賭場是為了誰?」
舒氏忍著忐忑,輕言:「小妹自是為了昕郎好,可是解決問題的方法許多,本該更穩妥才是當然,小妹年歲尚小,有些不妥也很正常,可是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如此,眼瞅著小妹也是一年比一年大,總不能還像小時候那般無所顧及。」
「昕哥兒媳婦兒,若是今時今日易地而處,你是苑姐兒,當如何應對?」鄭氏強忍著不快,和聲問。
舒氏慢聲言:「那時,狼豹雖在,可是護衛亦在,分出兩三個人手出去巡城司、順天府,屆時自有說法,何必屈尊和那個阿戎小王爺對上呢?便是年少氣盛不肯輸了氣勢,也該在靜王出現時給他個面子,如他意,且讓他當個和事佬,給他做足面子,說不得,之前的芥蒂能順勢而消。」
「昕哥兒媳婦兒,你說的很不錯,可這是你的方法,不是苑姐兒的。」鄭氏笑了笑,「她向來喜歡鮮衣怒馬的恣意暢快,蓬勃的朝氣讓她很難像你這樣事事周全。
不過,你大可以放心,這孩子還是有分寸的,不至於真鬧到你認為的進退兩難之境。
昕哥兒媳婦兒,你既然知曉苑姐兒要科舉從仕,那就該清楚,出身勛貴的她,既然已經和誠王夫婦關係不錯,那她就不用再討好靜王。」
說到這兒,鄭氏一副慈愛表情看著舒氏:「好孩子,事事周全是好事兒,可是有些時候,還要把握好度,須知過猶不及。」
舒氏聞言垂首說是。
盛向潯溜達著回屋,就見妻子情緒不大對勁兒。
他匆匆回憶一番,覺得與己無關之後,開始替小女兒憂慮起來。
按夫人生氣程度來看,這丫頭的爪子和屁股有一方要受罪了!
「那個夫人啊!」盛向潯試圖給自家小閨女解圍。
「太過分了!」鄭氏越想越氣,沒注意盛向潯,忍無可忍的時候拍了桌子。
「喲嗬!」盛向潯瞬時給嚇得跳了起來。
「你回來了?國公爺說甚了?」鄭氏也讓盛向潯的反應唬了一跳,冷靜下來順口問這一句。
「老爺子剛才讓我找機會當著靜王的面兒跟皇上哭慘,將靜王對苑姐兒他們仨的記恨擺在明面兒上,除非他樂得給皇上削減厚待的把柄,要不然也只能收起那些小心思了。」
「好主意!」鄭氏眼眸一亮,推著盛向潯胳膊問他,「夫君,你打算何時行動?」
盛向潯摸著下巴:「這事兒總要提前跟皇上打聲招呼,咱們啊,來他一把狐假虎威,讓靜王看著我和皇上唱雙簧,那效果才好哩!」
鄭氏露出笑顏:「老爺子也就在苑姐兒這事兒上有當祖父的樣兒!」
「老爺子打年輕時就很散漫隨意,除非讓他放心上了,不然,他誰都不在乎。」盛向潯知道妻子對老爺子在蒽姐兒婚嫁上的態度不滿,「嗨!他樂意在乎誰就在乎誰吧!咱自己的閨女自己管,他樂意表態就讓他表,咱不聽就完了!」
鄭氏點點頭。
盛向潯見她不生氣了,這才試探著說:「我瞧你剛剛很生氣,莫不是你還惱苑姐兒淘氣呢?
咱們這個小丫頭是頗為好勝些,可誰讓她自幼習武,偏偏天賦還不錯哩!
有道是,藝高人膽大,她有那個本事,你讓她忍著,那還不把她憋屈壞了?
左右咱家孩子安然無恙,就不要生氣了!小傢伙兒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出城看看成績,結果回來就有人拿臉往她手上沖啊!
就她那個性格,對方主動找打,她肯定成全啊!沒辦法,就是這脾氣!心眼兒太好咯!」
「」鄭氏覺得自己那般護犢子,都說不出這種厚臉皮的話來!
「咱打個商量,不收拾孩子,成不成?」
盛向潯用肩膀推推妻子胳膊:「不管怎麼說,小傢伙兒也算跟驚嚇有場偶遇,合該安慰安慰。」
鄭氏聽得無語:「你就這麼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