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好,可是這跟臣的關係不大啊!」盛向潯心裡偷著樂,面上依舊明晃晃表示想要蹬鼻子上臉。
景和帝調整呼吸,默念著:「冷靜冷靜!這是比親兄弟還親的表哥!不氣不氣!母后跟那兒看著呢!」
他這樣連續念三五遍,這才假笑著看向盛向潯,心平氣和的咬著後槽牙反問:「表兄想要如何呢?不若你跟朕說說,若是不算過分,朕就應了。」
盛向潯琢磨一下,點點頭,大手一揮說:「不若陛下免了苑姐兒她們這代女郎的選秀吧!」
他以己推人,覺著愛閨女的爹娘肯定都捨不得把孩子往深宮內苑裡送。
當皇帝的宮妃能好到哪兒去?一般的大戶人家的閨女進了宮,根本不會改善生活,反而降低水準。
就算是寵妃,吃喝穿戴也是有定量的,略微放縱一些,說不得外面的言官就要磨刀霍霍了。
若是奢靡的帽子扣下來,別說是寵妃,就是皇上都不舒服!
住在宮裡,父母親人等閒見不到面,不管受不受寵,都可能受到外界攻擊。
明明是家裡千嬌百寵長大的女郎,卻要在宮裡受委屈。
縱然家裡知曉,亦是無能為力,除了明擺著有取代之心的,不然,即使兵權在手,也不敢跟皇家要個道理。
思來想去,盛向潯覺著進宮當妃,沒有絲毫好處。
當然,他這人還沒傻到當著皇帝吐槽他後宮待遇差。
景和帝剛想點頭,忽然想起卜辭,登時搖頭拒絕:「朕可以保證盛家女郎走個過場,但是你說不參選,那是不成的。」
盛向潯詫異了,他不解的看著皇帝,納悶兒。
這麼個隨手的恩賜都不答應?
景和帝佯作沒有察覺表兄眼裡的不可置信:「沒辦法,誰讓這是朕登基以來首次選秀,若是開免選先例,朕怕以後有功名的女郎都想法子落選了。」
和盛向潯剛剛那自我說服過程一樣,景和帝原想著蒙蒙表兄的,結果這個剛想出來的理由,先把他說服了。
盛向潯聽著不由點點頭,也對,要是免選成規,皇上以後就不好騙才女當妃當兒媳咯!
哼,這合著,皇帝也曉得皇室女眷名額不是最受歡迎的啊!
「那就走過場吧!」盛向潯朝著案上秘藥撇撇嘴,「好傢夥,反季群花競相開放的盛景,我們盛家可不敢接著,更不敢肖想皇家富貴。」
景和帝知他此言是真,不由心虛的調開視線,嘻嘻哈哈的打著馬虎眼。
盛向潯完全沒想過皇帝蒙人的可能,登時樂呵呵的往回走去。
「三叔!」剛出了外苑,就聽一個好像熟悉又好像有些陌生的女郎聲打後面響起。
盛向潯回頭一看,卻是他二哥家的盛菡。
頓時,他的記憶浮現出來!
想起來了,這女郎算計過他家苑姐兒!
盛菡沒想到許久沒見這位叔叔,這剛打個照面,對方就氣得磨起了牙!
瞬間,她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原來是六侄女兒啊!」
盛向潯故意用唱戲似的語調打招呼:「許久未見,你瞅著倒是豐腴不少啊!」
他這是特意撿女郎不喜歡聽的說。
果不其然,盛菡臉上笑容瞬間有所凝滯。
她目光調向盛向潯雙腿,恨恨的想著,這討厭人的叔叔怎麼就和前世不同了呢!竟讓他活蹦亂跳的欺負小輩兒!怎麼有臉如此!
心裡忿恨的數落著,她面上卻是一副準備見到親人的熱情:「我許久沒見家人,今兒聽說宮人說見到您了,這才特特到此等候,見到您如同見到我爹爹,也算是一解思家之情了。」
說到最後,她以袖遮面,看樣子在拭淚。
可惜,盛向潯對小輩兒的愛護之情全都給了自己的兒女,就連親哥哥的孩子,他也不過是偶有憐惜,純粹的親戚情。更遑論眼前這個女郎,是他最討厭的庶兄的孩子,而且還算計過他小女兒!
「六侄女兒想家?那你怎不早說?沒事兒,三叔替你求個恩典,免你選秀,回府待嫁如何?」盛向潯說著話,佯作要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