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山外圍駐營地里,統帥秦晉將左膀右臂召到大帳,商討眼下的困境。
「朝廷派本將前來策應,諸君皆知任務有三,一則清剿界域附近的山匪;二則應盛老國公之請,策應守安城撤離之官民;三則是圍堵阿戎殘餘力量反撲中原。」
秦晉指著牆上掛著的大張坤輿圖,看向屬下:「然,本帥在此停留數日,卻是一不見山匪流竄,二不見盛文臻撤離,三不見阿戎勢力蹤影此雖與吾無關,然若生出變故,令山匪逃脫倒是無關大局,可若使守安城官民陷囹圄之間,使得阿戎殘餘勢力成為變數,只怕內閣那幫文官,要拿吾等頂罪。」
他這般說著,銳利的視線就朝著一眾手下而去:「關於此困局,不知諸君可有主意?」
「將軍,要屬下說,一動不若一靜!」左手邊兒的副將,雙手按在膝上,瓮聲瓮氣的說,「朝廷旨意說的是令吾等在此安營紮寨!以吾砍,不管是策應守安城官民,還是伏擊阿戎勢力、將其擋在洛都山以北,戰場都是此地,故而吾等不可輕離,以免多做多錯。」
他剛說完,對面兒的文士就搖頭了:「林副將雖言之有理,若是換了旁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是穩當的選擇然,將軍的情況,卻與旁人不同。
洛都山的山匪不足為患,且不說他們早就被趕離了洲界,就是還有些山寨,也不過是清剿工作的簡繁之別;至於說阿戎勢力妄圖翻越過山吾等也只是設好機關,等待伏擊罷了。
就算阿戎士兵當真驍勇善戰,可以以一敵六,咱們顧之不及,也還可跟十幾里外的本地駐軍求援。
說來,將軍此刻,最大的危機在於守安城官民能不能順利撤出。
諸位當知,守安城此時的府尹,乃是盛老國公之孫、永興侯之女、當今皇后之妹大家不要忘了,老盛國公的原配夫人,可是姓秦啊!」
聽到「永興侯」幾個字兒,秦晉對這個只見過寥寥數面的表弟犯了愁。
尤其在想到本該出現的盛文臻遲遲不出現後,他更是低嘆連連。
若盛文臻那邊兒出了問題,老盛國公那裡,興許還能講講理,可換成永興侯盛向潯秦晉已經可以預見那傢伙的詰難了。
「其實,盛文臻出不出現,不是很關鍵,這當務之急,當是將軍要做出努力之態。」文士旁邊兒的校尉提聲說,「若是守安城官民始終不曾出現,那將軍率眾還朝之後,是能理直氣壯跟朝廷那群文官說清楚的。」
「依卿之見,本將當撥出部分戰力,喬裝打扮翻過群山,躍過峻岭,親自到守安城附近堪堪情況?」
「屬下」
校尉還未說完,就聽帳外傳來傳信兵的問好聲。
秦晉聽到聲響,忙令對方進來。
「你說什麼?!左副都御史韓儉讓的隊伍到這兒了?」秦晉驚得站起,「對方可有遞來信物?」
傳信兵點點頭:「那位韓大人親自鈐印於箋紙,說您見到就清楚了。」
「」秦晉無語的看著遞到手上的箋紙,遞給了文士,玩笑說,「本將竟不知何時成了金石纂刻的行家,這位韓御史未免太看得起本將。」
文士細細看過,頷首:「確是真跡不假。」
「鈐於箋紙的印是真,可持有此印的人,卻不見得是真。」林副將懷疑的哼了哼,「據某所知,朝廷之前確實派過御史前去邊陲,不過那是半月前的事兒了,說起來,比咱們可早出發了許多天從京都到此地,就是腳程慢些,也該和咱們前後腳到達才是。」
「將軍不若請人入帳一見。」文士認為與其在此猜想,不若當面一見。
韓儉讓也沒想到,自己奉命前去邊陲,而今要過個洛都山,竟然還要經武將批准。
「在下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韓儉讓。」走進大帳,入眼的就是幾個手扶在腰畔的彪形大漢,韓儉讓登時客氣多了。
秦晉站起相應,與之拱手行禮侯,問起了他此行之目的。
提到自己為何來此,韓儉讓的表情有些複雜。
他總不能直接說,自己是受到了打擊報復被驅趕過來的噠?
雖說這是實情。
「朝廷對守安城內部事宜的處理方式上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