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老爺讓您過去一趟。」安和堂的管事在詠繁苑外等了許久,見到滿身疲憊的一家四口回來,忙不迭上前行禮。
盛向潯揉揉臉:「我換身衣服再說!」
「三爺,奴在這兒等您的一個時辰里,老爺已經派人來問了二十餘次,您要不然就直接過去吧!」
安和堂的管事苦著臉好言相說。
不想盛向潯一聽這個,立刻抖擻起來:「二十多次都問了,也不在乎再等會兒!」
言罷,他竟抱著盛苑一溜煙兒進了院子。
安和堂管事伸手望遠,驚詫的看著三爺背影遠去,無語凝噎。
行吧,都是主子,等就等!
「我剛見外院多了不少人走動,莫不是府里有客遠來?」鄭氏幫丈夫換外衣,隨口說著猜測。
盛向潯打著哈欠,湧出半顆淚珠兒掛在眼角:「誰曉得?說不得老爺子又有奇思妙想呢!」
他看了眼已經靠在榻上打瞌睡的女兒們,笑了笑,跟妻子小聲說:「早知道就在外面用些茶點再回來了!」
說是這樣說,待到收拾利索,他也不再耽擱,囑咐鄭氏兀自休息,便拿著摺扇邁步出去。
剛邁進安和堂,盛向潯就聽到他爹高調的笑聲,心裡嘀咕:這老頭子也不曉得遇上何等得意事兒,迫不及待的一遍遍找他該不會是要跟他顯擺吧?
「老三,你過來!」院間石桌前,盛國公見穿過月亮門的三子闊步而來,當即揮手召喚。
盛向潯難得見他爹如此和顏悅色,不禁有些詫異。
再看他爹周圍,注意到自家兄弟們悉數作陪,不禁劍眉微揚。
「您這是撿到金子了?」盛向潯跟兄弟們打過招呼,坐在他大哥旁邊兒,搖著扇子吊兒郎當問起來。
原以為此言又要撩得老爺子鬚髮生煙,不想眾位兄弟卻率先笑了起來。
盛國公難得沒和他計較,面露得色,捋須而談:「你說的也不算錯,還真是撿到金子了!」
「???」盛向潯第一反應就是「至於麼,又不是撿座金山」。
等等!回憶了一遍腹誹之後,他只覺腦海之中金石相擊火花四濺!
「礦?!」
他這個思維鏈,是盛國公和幾個兒子都沒想到的!
眾人原本的笑意頓時僵滯不動。
所有人都是一副「你知道你說准了麼?你是怎麼猜到的?你就沒想過別的可能麼?」的表情。
盛向潯見他爹和兄弟們都呆住了,也有些怔愣:「不、不是吧?我猜的這麼准?」
他就是隨便一想隨口一說而已!
「咳咳咳!」到底還是盛國公老成持重,雖然一顆心臟怦怦怦跳的有些激動,可還是緩了過來,他忍著想要追根究底的衝動,一臉莫測的放低聲調,「咱們祖業上發現了兩座礦,一為鐵一為銅。」
「!!!」還真是撿到金子了!不過,就是有些燙手!
滿意的看著三兒子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盛國公笑言:「為父已經將兩座礦連同所在山脈獻於陛下。」
盛向潯聞言,頓時安心了。
這惹麻煩的源頭沒有了,真踏實!
見他如此態度,盛國公甚為欣慰的嘆口氣。
家中數子,唯有這個兒子和他所想一致。
不管是承業的長子,還是最疼的次子,剛剛聽說家裡有礦時,呼吸都加重了,那一刻竟有種他們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的野心在眼底綻放;待聽到他將礦獻於陛下,他們臉上眼底不舍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盛國公心裡盤算著找機會和幾個兒子好好談談,不管怎樣,盛國公府立身之本不能忘啊!
他感嘆之餘,忍不住在心裡又讚許了老三幾句。
卻不想,他這個兒子好像生來就是為了氣他,他每次剛對他有些不同尋常的喜愛,他就要蹦起來拍下去,簡直就是對他這片愛子之心的嘲諷!
此刻也是這樣,聽聽這小子說的什麼!
「老爺子,聖上定不會讓盛國公府吃虧的快說說,聖上給府里什麼獎勵了?要是有好東西您可得趕緊分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