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不關心丈夫為何眼眶紅紅,就像她不關心對方親近妾室一樣,隨君便。
為此,她還告誡奶嬤嬤讓她不要多管閒事。
奶嬤嬤不贊成,陳氏卻很振振有詞:
「自古忠言逆耳,你看哪個成日對皇帝說逆耳之言的臣子有好下場的?不都說三從四德?妻子之於夫君,就好比臣之於皇帝。
與其一片好心卻要惹得他憎惡,還不如你好我好大家好,糊弄糊弄就得了,反正我有大把嫁妝在手,兒女雙全悠閒自得,管那麼多作甚?
他後院不止我一人,他榮耀我未必沾多少光,何必都不痛快?」
奶嬤嬤說動沒說動,陳氏不清楚,但是她卻清楚要把後宅的仆眾管好。
「嬤嬤,需要勞煩您老動動,把咱院子裡的人看好了,若是哪個敢把主子們消息向外送,惹得我在各房妯娌中丟人,莫怪我不客氣!」
她這樣說過,只覺心中輕鬆快樂。
卻是苦了盯著韓青潯的人。
盛向涯聽著僕人匯報,挑挑眉:「算了,不必特意盯著,只待賞花宴那天看好二小姐,免得你三爺氣急之下發瘋。」
盛向潯看著胭脂吃的香甜,很是好奇這食糧能有多好吃,隨手捏了幾粒放在手心兒研究,沒想到這竟惹得胭脂勃然,一人一隼你追我躲、你叨我逃了近半個時辰。
還是盛苑聽見動靜吹哨子把胭脂喊了回來。
饒是這樣,這小隼落在盛苑小臂上時,還氣呼呼的朝著空氣使勁兒叨呢。
盛苑看它這不解氣的樣兒,頓覺這小隼這是在腦海里描繪出她爹的樣子,跟那兒出氣呢!
好容易完成系統教學任務,她還想睡個回籠覺,沒想到她爹過於幼稚活潑,以至於她打著小哈欠,眼角掛著半顆淚珠的洗漱起來。
換好衣裳,盛苑邁著小腿兒去花廳用早飯,不想她爹竟然沒在。
稀奇咧!
「快吃你的吧!」鄭氏看著小傢伙兒東瞅瞅西瞧瞧,有些無語的點著小傢伙兒額頭,笑說,「你姐姐起早習字,早就用過飯了,她現在跟書房讀書呢!」
「人家才沒覺得爹爹帶姐姐出去玩兒呢!」盛苑斯文的張圓小嘴,等大人投喂,雖然她早就會用筷子了,但是偶爾讓大人餵著吃才香呢!
鄭氏向來寵她,也樂得配合,當然,也可能是盛苑早飯吃著磨蹭。
「爹爹不吃麼?」盛苑自己吃著,還不忘關照爹。
鄭氏一邊拿勺子餵她,一邊說:「你四叔這不是要出任山長?為這個找你爹商量,看看你爹能不能偶爾幫忙教教書,或者讓你爹問問他那幫同僚里有沒有樂意兼職的。」
「那大概是要找庶吉士這類剛進翰林院的。」盛苑覺得還是職場新人的掙錢積極性最高,那幫老油條很多就是能混則混。
唔,她說的可不是她爹哦!
鄭氏一看小閨女眼裡的狡黠,就曉得小東西大概又想壞主意了,瞧著都快偷樂了。
「你這小孩兒啊,見天兒想什麼?」鄭氏好笑的撓撓閨女的小鼻子。
盛苑眉眼彎彎的縮縮脖子,美乎乎享受餐桌上愛的投餵。
卻不知她爹的心情可算不得好。
盛向潯沒想到四弟平時不上門,這一進來就給他送上一道驚雷啊!
「什麼玩意兒?!」盛向潯差點兒跳起來,「算計蒽姐兒?」
「不不不,不是青潯算計!」盛四爺趕緊擺手,努力強調韓青潯和另外倆人的區別。
「」本來暴怒的盛向潯,看見弟弟這樣,頓時氣不起來了。
可隨即他又懷疑的看著四弟:「不是三哥小瞧你你那個妾是真的投誠還是權宜之計,你分得清不?」
盛四爺聞聲漲紅了臉:「三哥,你別小瞧人啊!我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要論對別人情緒的變化也是有獨特本事的!」
對此,盛向潯倒承認,他這個四弟從小就能分辨出別人對他的喜惡。
「三哥,青潯這算不算立功?她雖然曾從惡,但是好在沒有服從到底釀成大錯,現在棄惡從善,是不是能給她個出路?」盛四爺渴望的看著盛向潯,眼底閃著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