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童怎麼起的這樣早?」延平帝甫一睜眼,就見自家皇后梳洗得當,此刻正對著鏡子檢查細節。
「皇上莫不是忘記了?今兒苑姐兒和嶼哥兒可是要進宮來的。」
盛蒽笑著回頭:「午前還要趕到安國公府見親戚哩!」
「那他們也不會來的太早。」延平帝對這對兒天造地設的小紈絝很是了解,「你且看著好了,他們一準兒踩著時間線來。」
「那也不會太晚,畢竟他們要先到思宮去給太皇太后、兩位先皇、先安太皇貴妃見禮。」
提到這些先人,盛蒽不見多少感觸,倒是延平帝想起過往,不由欷歔:「想來皇祖母、皇考和安母妃曉得他倆成婚,定然感到欣慰。」
思宮是大楚皇室在皇城裡設的小祠堂,就位於皇城外苑的望江島上,是一片規模不小的園林宮殿。
乘一葉扁舟登錄島上,映進眼帘的就是滿目的花海綠波。
沿著石板小路,在茂林修竹隔斷的各個區域遊走前行,時不時能看到閒庭信步的白鶴、孔雀、梅花鹿,更有各色鳥雀常常從樹冠中撲翅騰飛,令這片幽靜之所平添勃勃生機。
至於安嶼和盛苑今兒要去的思宮,就設在這等桃源之所的盡頭。
「小侯爺,盛侍郎,請隨奴來。」望江島上的內宮掌事早就知曉盛苑和安嶼今兒會前來,故而天不亮就安排好接待事宜。
孝和文太后和景和帝的畫像在同一內殿;而承元帝畫像所在和他們的殿堂毗鄰,至於謝太后和安太皇貴妃的畫像,則安排在了景和帝所在內殿的後堂。
因為距離離得近,哪怕盛苑和安嶼在畫像前嘮嘮叨叨地敘舊,也沒滯留太久。
從思宮出來,一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盛苑和安嶼,都顯得有些過於安靜。
他倆原以為會在畫像前撒嬌痴笑地跟疼他們愛他們的長輩稟報喜事,卻不想,語未成句淚卻先流。
「【金樽玉盞喜事告,誰料畫疏影漸消;最憶承歡肆意時,不盡悵然淚悄悄。】」
來到永祥宮,延平帝和妻子盛蒽早就等候多時。
延平帝朝盛蒽眨眨眼,小聲說:「朕怎麼說的來著?!」
「」盛蒽瞧著攜手走來的小妹和安嶼,竟無言以對。
「快快免禮吧!」延平帝笑呵呵的受了他倆的禮,讓內侍把準備好的禮物贈給了他們,「以後好好做伴兒,不許爭吵打鬧,也不可一塊兒淘氣了。」
他這話說的,好像在叮囑小朋友,盛蒽聽得頗為好笑。
不過輪到她叮囑時,卻還是難免和丈夫同步:「這成了婚就是大人了,以後都不許胡鬧了,知不知道?若是讓人像以往那樣告到我跟前兒,我可是不會偏袒你們咯!」
「我和嶼哥兒人緣兒可好了,除卻同僚攻訐,誰閒的沒事兒要誣告我呢?」
安嶼不敢跟盛蒽頂嘴,可盛苑哪裡會怕?她認為姐姐說得沒理,自然要給自己分辨兩句。
盛蒽也是拿她沒轍慣了,無語的虛點了點她,直接叫宮人把準備好的禮物拿過來。
臨出宮前,盛蒽到底還是忍不住叮囑這個不省心的小妹:「老安國公夫人而今已是高壽之齡,雖說看著清醒,可言談舉止偶爾也難免糊塗片刻,倘若有不對之處,你自回府就是,斷不可大鬧國公府,若是氣著她和老安國公,我和皇上可不偏袒你倆!」
「那不能夠!我能是那等不講理的人?」盛苑拍著胸脯,表示她宰相肚裡能撐船。
「」她答應的這般利落,反倒讓盛蒽拿不準了。
「就怕你太講理了!」延平帝見慣了盛苑的能說會道,也見多了讓她講理講到氣暈的官員,「你最好還是不要臨場發揮,去安國公府前想好各樣對策,速速全了禮儀,對大家都好。」
要不是安嶼父母的牌位都在安國公府后街的祠堂里,盛苑和安嶼都未必樂意去安國公府。
因此,延平帝說的加快進程、速戰速決還真符合盛苑和安嶼的想法兒。
「夫人,嶼哥兒和他媳婦兒前來見禮,你莫要多言多語,就當看在老朋友面兒上,也莫要與之為難。」老安國公已經鬚髮皆白,原本高大的身形現在瞧著,也有些
第九百九十四章: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