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在江上這幾天過得格外充實喲。
雖然她既沒有垂釣、也不曾舞刀、更未曾遊戲。
嗯,勤勞的盛侍郎,在行舟江上的時光里,埋頭筆紙之間,作出十六篇文章,篇篇都對準了某些大儒肋間。
因著手感不錯,她這十數篇文章皆是辭藻華麗、引經據典,佳句頻出,寫到最後,盛苑都忍不住將其整理成冊,打算送到自家書坊出版發行。
為此,她連自序小詩都寫好了:「【江上鷗鳥盤旋,吾與大儒對言;一日文章數篇,往返舟岸之間。】」
她對這首略帶嘲諷的序詩頗為滿意,倒是幫忙整理文章的略有微辭,認為這首放在打油詩里都不算出眾的小詩,實在是拖了這些精品文章的後腿。
不過盛苑卻沒有修改之意,她就是想暗搓搓炫耀:跟大儒們斯文對罵,她不外行;跟大儒們拼手速寫文章,她更是專業噠!
小遙勸說不過,先是連連嘆氣,而後忽然懷疑:自家小姐該不是用這首詩做誘餌,引那群讓她罵暈了的老儒攻訐,然後好給他們再來一連痛擊?!
聯想到自家小姐這些天以來的實際行動,小遙愈發有理由堅信自己的猜測成立!
唔!
她家小姐好狡詐喲!
盛苑歡喜的看著縫好的文集,滿足的發出一聲慨嘆:這可真不是她好鬥!
誰讓那群官員儒生吃飽了撐的沒事兒找事,在官報上罵她。
還是組團那種!
她這人就沒有不長嘴的時候,人家點名抨擊她,她自然要予以還擊哦,不是,是跟他們講理!
果然,與人鬥嘴其樂悠悠,這不,枯燥的行舟生活斑斕多彩起來。
「梓童,苑姐兒跟那些蠢才還對罵著呢?」從覽政殿回到清源宮,放鬆的延平帝忽然想起這些天的熱鬧,好奇的看向盛蒽。
盛蒽點點頭,臉上有些一言難盡:「官報這些天一直都在加刊,原先三五張的報紙,這些天都翻了三五倍,多出來的全是她和那些人的文章。」
她知道自家小妹精力充沛,可她真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活力旺盛至此!
那一篇篇酣暢淋漓的文章,看著就是一氣呵成、揮毫而就的,只看那些讀之唇齒生香的詞句,她都能想像當時奮筆疾書的小妹,是何等的激動亢奮。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延平帝對照盛苑和某知名儒生的文章,不禁搖搖頭。
盛蒽對小妹的文彩頗感自豪:「也好教有些人知曉,盛名之下無虛士,咱們六元及第的女狀元郎的風采,非常人所能及。」
剛誇了兩句,她瞥到羆娃那孩子又偷偷摸摸溜出來了,登時沉了臉,叫人喚她進來。
「喏,拿好了!沒事兒就學學你小姨的文章,總好過沒事兒就逃課耍滑!」
尚不足六歲的羆娃耷拉著腦袋,低哼:「誰家小孩子這麼早就做功課啊!」
「你咕咕噥噥啥呢?」盛蒽見這丫頭的沖天辮兒發蔫了,忍著笑質問。
「我想著小姨何時能回來呢!」羆娃果斷改口。
果然,她這樣一說,她母后就顧不上盯著她了,扭頭和她父皇盤算起小姨的行程。
看著抱著一摞官報、踮著腳悄悄離開的女兒,盛蒽和延平帝對視一眼,皆是哭笑不得。
羆娃雖小,但是也認識許多字兒,想要通讀整張官報是不成問題的。
可是,能讀歸能讀,理解卻又是另外的高度了。
嗯,這樣的高度,她現在暫時是夠不著的。
不過不理解不要緊,她可以問啊!
詢問的人選她都選好了:嗯,就是她外祖父,永興侯盛向潯!
說來也是真巧,羆娃尋來的時候,盛向潯也對著官報那些攻訐他閨女的文章大放厥詞。
「這群不干正事兒的東西,吃苦受累往後縮,還對著旁人指指點點點,怪不得他們考不上功名!官場沒有他們,乃是朝廷幸事!」
「人家楊侍郎賑糧遇難,原是為國盡忠,他們不思為他報仇,反猜測人家勾結劫匪,遁走逃罪!有本事他們自己上啊!
哼!楊侍郎老婆孩子、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