賑濟糧?!
盛苑聽到這個詞兒,腦海里頓時浮現出「賑濟糧失蹤案」幾個大字兒。
雖說洛不言提及的是陳糧,和楊溫農一起不見得賑濟糧是新收成,盛苑還是忍不住把兩者聯繫起來。
只可惜,現在能用上的線索有限。
很想立刻探明究竟的盛苑,此刻,倒是真真切切體會了一把心有餘力不足的滋味兒。
「就完全沒有見過對方嗎?一個影兒都沒見過?」盛苑仍有不甘,她恨不能鑽到洛不言的記憶里扒拉扒拉。
「啊這」洛不言揉著額頭試圖找到自己可能忽略的地方。
「苑姐兒?!」安嶼送盛苑過來之後,既沒跟著進去,也沒自己離開,而是讓人把馬車停在府衙對過兒的樹下,邊乘涼邊等著。
「洛知府所憂未免有些延遲,您莫怪本官言語直率,以本官所見,您這府堂也未必密不透風。」
不過車廂裡面雖說涼快得很,可是每次撩開車廂簾往外瞧,都有陣陣熱浪不容分說的往裡撲。
「不、不、不應該吧」他抖著唇,話都說不利索,就連端著茶盅的手也是顫得明顯,茶盅和茶托間竟晃蕩出了聲響,「下官雖愚鈍,可今兒在外把守的都是老僕。」
當即,他就想跳下車去接人,不過剛有動作,就讓盛苑眼裡的示意給阻隔了。
「下官、下官、下官不敢!」洛不言起初驚懼之極,可他看見盛苑那雙平靜得眼眸,瞬間福靈心至,忙不迭配合著作出戰戰兢兢之態,耷拉著腦袋,連連道惱。
「洛知府!救濟糧的分發是有細賬的!洛知府最好不要上下其手,要不然,便是你在這澤州府有天大的功勞,只怕也抵不了貪瀆的罪過!哼!」盛苑揚聲而斥,那洪亮的斥責聲,在府堂上空環繞迴蕩。
這不,他剛掀開帘子,就見一臉怒容的盛苑氣沖沖走了過來,頓時驚詫了:誰這樣有本事,能把他家苑姐兒氣成這樣?!
說到這兒,他有故意吼了車夫一聲:「這麼快就要走動,是吃多了不曾?沒瞧見夫人生氣了?本侯爺須得問清楚了,咱才能回去!若是過分了,本侯還要親自登門討教!」
「嘭!豈有此理!!!」就在洛不言恍恍惚惚的時候,盛苑忽然勃然而怒,「唰」地站起來,揮袖將茶盞掃落在地。
若非夫人管家,而他堅定信任著夫人,他此刻怕是要厥過去了。
「按說下官不該反駁,只是」洛不言苦著臉,低聲說,「眼下我在明敵在暗,下官著實不曉得他們藏在哪裡,又借用了誰的身份若是讓他們曉得下官和您據實以告,下官自己倒是不懼,就怕夫人遭了連累。」
偽裝成車夫的內衛所副指揮使:「」這本色出演的,都不用拼演技!
「!!!」幾乎是瞬間,洛不言嚇出一層冷汗,整個人都變得汗涔涔的,官服好像剛洗完就穿上那般。
洛不言似乎演技灌頂,踉蹌蹌,往後倒坐在圈椅上,抬起發抖的手,嘴巴張張合合,想出聲呼喚又喚不出聲,想要追出去相送對方卻又站不起來。
他和盛苑都不是能虧待自己的主兒,因此,馬車車廂里不僅擺著冰盆,還放著特製冰鑒涼著飲品。
「哼,洛知府,本官祝你最好不敢!」盛苑不給他多言的機會,廣袖一甩,怒匆匆大踏步走了出去。
「演習爾爾,何言生氣!」盛苑雖然沒有生氣,可她真的很渴。
很快,這架裝飾奢華的馬車,緩緩離開這裡。
「喲!那個洛不言,該不會只說得好聽,實際上卻是想要倒買倒賣吧!」安嶼瞪圓雙眸,竟恰到好處地表現出驚詫和憤怒。
「行吧?!」安嶼隔著窗簾朝外面喊,喊到最後小聲詢問盛苑。
安嶼登時領會,說話聲也大了不少:「苑姐兒,莫不是那洛不言不識趣兒,惹你生氣了?!」
直到盛苑的身形在眼前消失,洛不言才恍然清醒一般,捶著扶手高喊「誒喲,糟糕!」
而後顫巍巍站起來,跺腳直呼:「夫人啊!夫人啊!快來救救為夫!」
「苑姐兒,怎麼回事兒啊?咋還演上了呢?」回去的路上,安嶼湊到盛苑耳畔,小聲詢問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