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蒽是在延平帝逐漸好轉之後,去見的永平。
此時,距離內衛府查明思宮之變,已過去數日。
永平倒是也沒讓她失望,一見面,開口第一句就把岑太妃給賣了。
而岑太妃亦像是早有預料,一副平常老太君的打扮、儀態自若的隨著宮人來到了關押永平的地方。
「皇后,你想知道什麼,老身無論巨細都能告知,只是一點,讓這蠢東西離老身遠些,老身只瞧著她就感到噁心!」
「對質對質,要的是雙方的口供,若是只聽您一人所言,那豈不偏頗?這樣的證據,可過不了三法司的關呢!」盛蒽同樣無視了因為岑太妃言語而暴怒的永平,「太妃您和她隔著一個柵欄門呢,不想瞧她,您不看就是了。」
「呵呵,果然,皇后就是皇后,盛家女遠沒有姜氏皇帝寬厚。」
聽到盛蒽拒絕,岑太妃也不惱怒,只是和聲一笑,看起來好像一個對待晚輩無限寬容的老人。
「呵呵,寬厚?寬厚!寬厚有何用呢?!先皇承元帝他寬厚,可精心教養的外甥女兒還不是對他的太子動了狠手;先皇景和帝倒是寬厚,對胞兄遺孤多加優待,可最後還不是因其受難;當今聖上他亦很寬厚,對您這位長輩從無不敬,可最後,您算計他時也沒見手軟啊!
若說鴻安大長公主所為還情有可原,那永平和您就只能證明『不是誰都適合受到寬待優容的』,有的人就不配別人對他們好!都說吾之蜜糖彼之砒霜,想來,刻薄寡恩才是對你們最佳的獎勵和厚待!」
「皇后,你這樣說話,就不怕激怒了老身,得不到你想要的口供嗎?」岑太妃也不生氣,依舊和聲細語的反問。
盛蒽看了一眼捶門怒斥的永平,搖搖頭,轉而直視笑吟吟的岑太妃:「太妃想說就說,不想說本宮也不強求,口供麼,有,那就用有的處理辦法;若是沒有,自然也有沒有的應對措施。
只不過,本宮脾氣不太好,若是太妃一言不發,或有意誤導,那本宮就只好叫人把靜王和您的遺骸,一個帶去扔到歐羅巴;一個帶去商隊剛發現的遙遠的草原大陸;左右都要趕出皇陵,想來您也是不介意的。」
「你敢!」岑太妃的笑容瞬間換成了大怒,若不是旁有宮人侍衛守著,只怕她都要撲過去的。
「您急什麼呢?這不是給您選擇了嗎?」盛蒽再次看向哈哈大笑的永平,半晌,才扭過頭,讓岑太妃不要激動。
「」岑太妃好像讓人揪住了脖子,強行把她滾到嘴邊兒的暴怒和憤懣捂了回去。
狠狠地盯著盛蒽很久,她才咬牙切齒的連說了幾個「好」。
「本宮自是好的,只不知太妃您想好了沒有?」
「哼,你不得讓老身好好想想,要從哪裡開始說麼?!」岑太妃變臉是極快的,只運了幾口氣,便冷靜下來。
「還從哪裡說!有本事,你就從怎麼騙我思宮裡藏著傳位詔書說啊!」永平公主終於找到機會,頭髮散亂的抓著柵欄,恨恨地朝岑太妃冷笑。
岑太妃抬手在耳畔揮了揮,像驅趕蚊子蒼鷹似地:「哼,成吧,那就從那裡說起。」
她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著盛蒽:「想來以皇后的本事,用不著老身逐一說明。」
盛蒽聞言,不以為意的回了個輕笑。
她態度很明顯,未言之意也很明確,岑太妃結結實實叫她給噎了個仰倒,半晌之後,才再度收拾好情緒,沉著臉冷哼一聲,接著剛才話題,繼續。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