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城牆下,如此凌亂的場景遮擋住了所有妖怪的視線,唯有那道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聲,將城內所有妖怪剛剛燃起的鬥志再度打入冷水之中。
憑心而論,梵雲飛的選擇很正確。
死道友不死貧道。
城內留下的這些妖怪下場如何,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如何及時止損,保住自身的小命和族群仍然存在,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情。
因此,像聲望這種東西,早就被梵雲飛在無形之中拋棄掉了。
德不配位的代價很恐怖。
能以這種交易的方式,平穩的把禍根交出去,換取自身順利脫身,以及種族的安危得以保障,屬實是一筆划算的不能再划算的買賣。
而在剛剛的這道攻擊中,梵雲飛也很清楚對面那個人類的意思,因此,在停止住自己掐著脖子硬咳嗽的動作後,他伸出手裹挾著黃沙抓住了這柄血氣沖天的長劍,在簡單的扭動後猛的一蹬地,朝劍尖所指的身後爆射而出。
沙狐逃跑的方式很多。
但問題是
截至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隻沙狐可以逃出這座城池!
而這個被沙狐用特殊的法術傳遞過來的消息,也成為了壓垮梵雲飛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拖延時間是沒用的。
因為當這個實力強大的人類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起,整座城池,就被以一種不可知曉的方式封禁了起來。
連沙狐祖傳的遁地都無效
梵雲飛很清楚,只有配合,才有保全自身的機會。
而這柄無論他怎麼掰都無法偏移半分的長劍,從剛剛拿捏的分寸來看,很有可能是在給他指一條生路;因此,梵雲飛才會裹挾著飛沙從煙塵中爆射而出,在無數妖怪失望的目光中狼狽的逃竄。
梵雲飛的想法是正確的。
當他持握著這柄血紅色的長劍,將驚慌之色溢於言表的眾多族人暢通無阻的帶離這座城池後,回首看向裡面仍然在哀嚎且不敢置信的諸多妖王,梵雲飛才明白過來,他手中的這柄劍並不是在為他指明方向,而是相當於一把一次性的鑰匙。
要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他剛剛可以拿著這柄劍帶所有沙狐跑出來,現在卻無法拿著這柄劍再度進去!
站在這層看不見的屏障外,梵雲飛沉默了良久,看著裡面一位位不知名的妖王面露憤怒亦或是恍然大悟,然後指著他無聲的破口大罵,最後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硬生生的碾成了一團碎末,梵雲飛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心中的後怕,硬起心帶著身後的所有沙狐頭也不回的奔向遠方。
去哪裡,不重要。
一位保守估計實力為大妖王,巔峰狀態為妖皇的強者,帶著四五位同族的妖王,無論走到哪裡,都可以臨時占下一塊地盤,作為繁衍生息的地方。
但為了安全考慮,梵雲飛很清楚,他必須要帶著沙狐一族走的更遠,但絕對不能離開西域。
一來,這座城池很快就會淪為整個西域的焦點,在這個謠言滿天飛的時代,很多妖王就會被忽悠過來,嘗試著去擊敗這個妄圖沾染西域之主位置的人類。
然後
就會懷揣著疑惑死去。
倒霉點的妖王,甚至有可能連自身的死法都不知道,就稀里糊塗的死在了那個人類的手下手裡。
梵雲飛很清楚,一位半隻腳踏入妖皇的頂尖大妖王真動起手來,殺傷力究竟會有多大。
畢竟
北山與塗山那兩位,歸根結底也是處於這個狀態,雖然被譽為妖皇,但具體的實力並沒有達到妖皇級。
不過和那些被卡了一輩子都邁不出這一步的頂尖大妖王來講,無論是塗山還是北山的那兩位,還是剛剛被他感知到的那道氣息的主人,在某種意義上,把他們當成妖皇來看待一點沒毛病。
不過
話說回來。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也不知道人族那邊究竟是踩了什麼狗屎運,一代中,竟然冒出了一名已
309.壞我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