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不勝寒,陳苦化作一隻白羽大雕,在寶蛟縣上空七千米盤旋,將身下數百里方圓範圍內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將視線聚集在寶蛟縣這位父母官上官雲的府邸上之後,更是將上官雲的鬍鬚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位寶蛟縣的青天大老爺,外表看上去不過三十左右,面容清美,身材不屬於壯碩的那一類,但體態修長,手足亦是頎長。
僅僅是站在那涼亭當中,仿佛和涼亭那裡的環境融為了一體,給人一種他是那方環境的中心之錯覺。
即便是陳苦遙隔七八千米的高空看下去,都有一種移不開目光的錯覺。
「怎麼回事?這位縣太爺雖說是城中第一高手,可楊爺,也同樣是五境內壯的大高手,論境界,他和上官雲是同層級的人。可為何我從沒有在師傅身上感受到這種莫名的精神壓制感?」
陳苦從高空俯瞰下去,落在那涼亭邊負手而立的上官雲身上,心神竟有一種莫名的壓抑:
「莫非這就是官威?」
不可能!
陳苦很快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他畢竟是見過本縣其他的縣官的,如果所謂的官威真能達到這種程度,那麼他在遠遠見那縣尉的時候,為何沒有這種感覺?
只有一種解釋。
這多半是屬於上官雲個人的某種氣質,亦或者
「跟他修行的功法有關?」
陳苦畢竟屬於前世今生見多識廣的人了,自身還掛著來自於靈娥的精神力加持,對於這個世界上的許多東西,都有一種猜想。
「遙隔七千多米都有這種感覺,給我一種,這位縣太爺就像是一個精神上的漩渦一樣,可以吸引人的心神,危險!得虧他不知道我在頭頂看著他,不然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精神力,很有可能攻擊我於無形之中。」
陳苦確信,這位縣太爺不太可能隔著七千多米,十幾里的距離,還能發現自己,並遙感自己。
否則
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就在陳苦默默「俯瞰偷看」著本縣第一高手的府邸詳情的時候。
他看到了。
有一個人朝著上官雲走了過去。
「那天那個搖撥浪鼓,把徐家所有高手搖爆了的師爺,也是隋清芳的父親」
陳苦能夠看到隋右到了上官雲的身後,嘴唇動作。
他雖是能看得清楚,可因讀不懂唇語,只能模糊地從幾個基本簡單的唇形,看出『大人』「山」「找到」「人」「死」的唇形,還不太敢確定。
「山找到了人死了?」
陳苦分析著,心中微微一動:
「上官雲找到了俠王寶藏的地點了?在某座山上?是從那徐敏君的記憶當中找到的嗎?這才多久,就找到了難不成,那寶藏地點,就在寶蛟縣的某個『山』上。」
他細細一想。
覺得很有可能。
畢竟,掌握著寶藏地點和秘密的徐家,能夠出沒於這片區域,肯定不會沒有原因。
陳苦在高空上,費力的解讀著下面兩人談話的唇形。
涼亭,寒冬,魚兒也不現身於池塘。
上官雲隨手扔下魚食,這才能有依稀見到幾尾金色鯉魚躍上水面,吐著泡泡,爭逐搶食。
「大人,按照敏君姑娘繪出來的地圖,的確已經找到了俠王寶藏的大概位置,就在兩界山中,我等已經經過前後數番勘探,更是秘密搜尋了一位土夫子,經過尋龍定穴,找到了地宮的的入口,但那土夫子才挖了一個洞下去,下方傳出了絞殺和慘叫之聲,最後,我等只聽到那土夫子臨死之前對著上方傳出來的一聲大喊」
隋右望著池子裡爭食的魚兒,語氣沒有波動,緩緩說出了土夫子的遺言:
「木石走路,青銅開口」
涼亭內。
上官雲餵魚的手指微微一頓,從這八個字當中,他已然得到了答案:
「果然,是天工府。」
天工府,這是一個從未在寶蛟縣有過聲名的勢力。
隋右仰首說道:
「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