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棗在茅房不遠處等地有些著急了,心想著這陸先生怎的去了這麼久啊,該不會是吃壞東西鬧肚子了吧,她有些擔心地朝茅房的方向張望著,片刻之後,總算是看到了陸先生緩緩而來的身影。她立馬快步迎上前去,頗有些擔憂地問道:「先生,您沒事兒吧,怎的去了這麼久?奴婢還以為您不舒服。」
陸皖晚立即面帶歉意地說道:「讓小棗姑娘您久等了,我方才的確是有些不舒服,不過現在已經好了,咱們快回去吧,莫要讓孫將軍等急了。」
小棗點了點頭,便帶著陸皖晚往回去了,陸皖晚則是邊走邊旁敲側擊地與她問道:「小棗啊,貴府上的三小姐最近可有身體不適?」
小棗疑惑地回頭看了陸皖晚一眼,不知道她為何會忽然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地回答道:「先生您是怎麼知道的,三小姐最近得了風寒,一直臥床休養呢。」
陸皖晚面上閃過一絲瞭然,點了點頭,回道:「我方才進府的時候正巧聽到了有幾個丫鬟在談論此事,才知曉的。」
小棗懵懂地點了點頭,只以為陸皖晚是心血來潮隨便一問,便也沒再說什麼。兩人很快就回到了會客廳,孫劍英顯然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陸皖晚剛一坐下,他便準備要端茶送客了,陸皖晚卻是搶先他一步,說道:「將軍,陸某方才不是說我家將軍得了病,這幾日一直在床上休養,您可能不知道,陸某在雌黃之術上微有些造詣,我家將軍的病一直都是我在醫治的。」
孫劍英顯然很是奇怪陸皖晚為何忽然說起這個,神色越發不耐煩,嘴上頗有些敷衍地說道:「原來如此啊,先生可真是大才。」
陸皖晚微微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方才在茅房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若不是略懂醫術。恐怕還發現不了……」
孫劍英不傻,他知曉陸皖晚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這些,頓時眉頭蹙地更緊了,語氣中微微有些不安地問道:「先生……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了一些藥渣子。」陸皖晚微微眯了眼。笑看著孫劍英,並不將話點明。
孫劍英的臉色霎時一變,變幻不定了一會兒之後,仍是嘴硬地說道:「陸先生在說什麼,我可聽不太明白。」
陸皖晚卻只含笑不語。雙手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欣賞著孫劍英越來越黑的臉色,終於還是孫劍英先忍不住,聲音有些急促地開口道:「你要是膽敢把這件事泄露出去,不僅僅是你,你們鄭府我也不會放過。」
陸皖晚立即誠惶誠懼地站起身來,彎腰拜服道:「陸某自然是不敢的,只是這紙包不住火,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是說如果。如果外頭稍稍有一點點的風言風語,三小姐這輩子可就毀啦……」「你敢威脅我!」孫劍英手掌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喝問道。「在下自然是不敢的,我只是提醒孫將軍罷了,這等事可不能有一點閃失……」陸皖晚抬起了頭,唇角含笑地看著孫劍英說道,話語中的含義很是耐人尋味。
孫劍英的臉色又是變了幾變,一雙銅鈴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陸皖晚,半晌之後,才開口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陸某想要什麼。將軍心中不是很清楚嗎?」陸皖晚站直身子,依舊笑著回道。
孫劍英沉默了一會兒,才黑著一張臉,道:「你先回去吧。你今日所說的事情我會考慮的。」
聽孫劍英鬆口,陸皖晚臉上的笑意頓時更大了,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將軍您就先好好考慮考慮,不過可別考慮地太久哦,我家將軍的耐心可是一向不怎麼好。」
孫劍英本想發火。卻是生生咽下了這口氣,對著門外的丫鬟吩咐道:「來人,送客!」
陸皖晚也不在乎孫劍英那黑如鍋底的臉色,十分恭敬地與他行了一禮,又說道:「將軍,想必三小姐現在的身體應該是很虛弱的,陸某有幾幅專門溫養身體的方子,若是將軍您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定是將這幾張方子雙手奉上,保證讓小姐的身體比以前還要康健。」說罷,這才跟著丫鬟離開了會客廳。
孫劍英看著陸皖晚離開的背影,憤怒之於又是夾雜了一份很是複雜的情緒。
陸皖晚坐在回去的馬車上,心情仍舊十分舒暢,她覺得自己今日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去一趟茅房都能發現這等扭轉局勢的東西,看來連老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