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醫療間的王勐松,眼睛看著天花,任由藥劑師在他斷掉的手臂上不斷操作,也一聲不吭。
「戰團長,檢查結束了。」藥劑師站起身來,說道,「您的手臂雖然已經完成了接駁手術,但傷勢畢竟還是有些影響的,預估靈活性將下降8%,力量將下降6%。」
王勐松默然。
左臂斷了,又接上,哪怕是有先進技術,又有星際戰士強大的肉體回復能力,也總歸比不上最開始的原裝配置了。
但能怎麼辦呢?
先用著吧。
實在不行,大不了學學某些戰團喜歡的那樣,給自己的左臂完全改裝成機械義肢,也不是不行。相關手術,也比較成熟了。
他對自己左手的狀況,其實沒有那麼上心。
此刻他心心念念的,還是五天之前的那場戰鬥。
儘管已經過了五天,但是血鯊砍殺他的戰鬥兄弟,留下的滿地血腥和殘肢那一幕,始終都停留在他的腦海里。
而更讓他印象深刻的一幕,是以及火炬之光號在太空中被炸成一堆太空垃圾時的模樣。
他乘坐著撤離戰鬥駁船的小型飛船上,見證的那一幕。
心如刀絞。
在引擎中樞被炸毀之後,王勐松完全能夠意識到一個事實:雖然艦船並沒有當即解體,但在戰鬥的環境下,也已經不可能倖存了。
他不得不做出了一個痛苦的抉擇:棄船撤離。
火炬之光號被摧毀已經成了定局,船上的人就儘量不要為此而陪葬了。
尋常的船員,也就罷了。整艘船上,原本可是駐紮著四百名新世火炬的星際戰士,足足等於整個戰團三分之一的成員。
能撤,還是要儘量撤出來。
時間很緊張,能夠用來撤離人員的船隻也很緊張,更關鍵的是,戰鬥駁船作為一艘巨艦,上下多層,數十公里的長寬,就像是個複雜的蜂巢。先前,新世火炬的戰士們還在跟血鯊拼死糾纏著呢,這下又馬上說要撤離,可不那麼容易。
但那些血鯊似乎也沒有繼續糾纏的意思了。
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也要撤離。
在雙方都沒了血拼下去的意思之後,雖然不排除有殺紅眼的,還在繼續死斗,大範圍的實質性戰鬥已經結束了。
血鯊的到來,是用一種特殊的、對於帝國而言算是失落的傳送技術進行的,他們撤離的行動也是如此。
而新世火炬,只能坐船走了。
最終,四百名新世火炬的戰士,撤出自家旗艦的,只有一百八十八人。
還不到總數量的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多,多數死在跟血鯊之間的對抗中,少數也因為戰鬥被拖延著沒能趕上撤離的船隻,只能跟數十萬船員、輔助軍一起,陪著這艘龐大的戰鬥駁船一起殉葬了。
乘坐著逃離的飛船,認證了身份,王勐松帶著倖存者們,降落到了凱旋之火號上,並見到了阿德勒·保利托斯。
怒焰的戰團長可沒空跟他多說什麼。
損失了火炬之光,戰況已經到了極為惡劣的情況。保利托斯忙著將一條一條的命令下達,忙著看那一份份送上來的報告和文件並做出回復和批示。
艦隊一路退,跟遷躍過來的報應級戰列艦『星火之翼號』完成了匯合,暫時逼退了血鯊的圍攻,並隨後就啟動了遷躍,進行了撤離。
此刻,便就是怒焰艦隊剛剛脫離遷躍狀態,進入到現實宇宙沒有多久。
王勐松在進了凱旋之火號之後,只是跟保利托斯匆匆見了一面,甚至都來不及有什麼交流,就躺到醫療室,由戰團藥劑師來救治他那隻斷臂,直到今天。
他也思考著那場戰鬥,一直到今天。
也不僅僅是一場戰鬥,更是對戰團命運該何去何從,心有茫然。
戰團自從搬遷到蛛網宙域以來,算是蒸蒸日上。本來窮了吧唧的,但經過百年的發展,以《星際戰士聖典》的規定來看,新世火炬的實力相當標準。有滿編的戰士,甚至稍微超了兩百人。他不覺得這有什麼違反規定的,一般戰團多個兩百人的預備隊,隨時補充正規編制的損失,那不
第五百五十三章,誰人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