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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的一處山村。
夏雨嘩嘩啦啦下了半個月,水霧瀰漫整個村子。
一條彎曲的村間小路已經被水淹沒,小路的盡頭,是一戶燈火通明的磚瓦院落。
仔細看去,這是兩家院落,只是中間少了圍牆。
院子西廂,一名年輕人盤膝而坐,正在有節奏的呼吸著。
年輕人二十歲左右,青巾束起長發,穿著灰色粗布長衣,面容清秀,稍顯英俊之態。他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細麻繩,麻繩上綁著一枚拇指頭大小的白玉珠子。
年輕人名叫陳恪,今日是他二十歲的生日,也是他被城中大夫斷定命喪之日。
年輕人的身邊,站著一男一女,皆為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男子身穿青色衣衫,面容普通,看著比較敦厚。女子卻是容貌俊美,氣質雍容。
他們緊張的看著年輕人,等待著年輕人呼吸結束。
少頃,年輕人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看向中年男子,稍顯稚氣的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王叔,我胸口的悶痛真的少了很多。」
中年女子一聽,臉上同樣露出驚喜之色,立即坐到陳恪的身邊,指尖搭在陳恪的脈搏之上,感受之後,她眼中的喜悅之色藏不住,「王哥,恪兒他的脈搏又恢復正常了!」
中年女子名為陳境嵐,是陳恪的姨母,陳恪自小跟著陳境嵐生活,是陳境嵐一手養大。
中年男子名叫王鉑坤,是陳恪他們家的鄰居,也是陳境嵐的愛慕者。陳境嵐一直未嫁人,王鉑坤便一直守在陳境嵐的身邊。
王鉑坤看向笑著的陳恪道:「這套呼吸方法你要仔細的記住,還有你脖子上面的珠子也不能摘掉。」
「王叔放心吧,我會時刻謹記。」陳恪說道。
當初,姨母陳境嵐帶著他訪遍城中大夫,都言他活不過二十歲。尤其是前幾日,陳恪的脈搏已經診斷不到,讓陳境嵐心中大驚。
陳境嵐笑著說道:「你多多熟悉這種呼吸方法,我與你王叔有事商量一下。」
兩人走出陳恪的廂房,陳恪在自己的身體上摸了摸,胸口的悶痛減弱了,他已經三年沒有好好的正常呼吸過了,如此暢快的大口喘氣,平常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他卻只能很艱難的小口呼吸。
一旦像正常人一樣呼吸,陳恪便會胸口悶痛,甚至會有血溢出皮膚。這種怪病沒有醫生能治。很多老大夫只是摸了陳恪的脈搏,便斷定了陳恪的命數。
活不過二十歲!
「等雨停了,我非要城中的關大夫看看,我還活著!」陳恪臉上露出笑容。
活不過二十歲,一直像是一座山壓在陳恪的身上,從一開始的壓抑,到後來的任命,再到現在的重獲新生,每一步,陳恪走的都很艱難。
陳恪雖然呼吸不暢,帶著這種怪病,但他的身體卻越發的康健,力氣也大的出奇,飯量更是能有正常人三倍之多。
「這種呼吸方法真是奇特,我感覺我身體都變得暖洋洋的。」陳恪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心中對王鉑坤教給的方法更加的好奇。
陳恪再次按照王鉑坤教給的呼吸方法,開始吸氣,氣沉膻中,遊動華蓋……
正堂之中。
陳境嵐面帶擔憂之色:「我們把此法傳給了恪兒,宗門若是知曉,恪兒還是會有危險。」
王鉑坤道:「小恪靈脈不通,上宗不會注意到他一個凡俗之人,只要隱在山村裡面,做個普通人,平安的過一生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再者說,這不過是宗門最為普通鍊氣之法,當真不值得宗門大動干戈來滅一個山野小子。」
陳境嵐的心稍稍安穩下來,她道:「雖是如此說,但也要交代他幾句,讓他不得招搖。」
王鉑坤道:「這個你更不用擔心,小恪經過這幾年磨鍊,早已經便是莽撞的小孩子,他會明白什麼能做,什麼不能說。」
「這孩子,從小多災,如今終於可以做一個普通人了。」陳境嵐笑了笑,是對陳恪命途多舛的無奈。
王鉑坤道:「他也是個運道好的,能在山上放牛撿到一枚靈器。我聽說,宗門內也沒有這種靈器寶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