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的一番話,對於這些人的震懾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先前,王慶說什麼太宗皇帝顯靈之類,這些人只怕會笑掉大牙,然而今天這發生在兩萬餘人面前的震撼一幕,卻將他們心中的最後的疑慮都給打消了。
五百最精銳的曳落河,就這樣的被輕易焚成一團,這如果不是太宗皇帝顯靈,那還有什麼能夠做的到?
在太宗皇帝的名頭,以及這樣震撼一幕的震懾下,這些投降之人大多都覺得安祿山必敗。
如今太宗皇帝都顯靈了,區區安祿山又能翻出怎樣的浪花?
而王慶宣布饒他們不死,以及相應的立功懲戒的辦法,也將他們心中最後的疑慮和忐忑不安打消,讓他們下定了決心,擼起袖子跟著當今聖上干。
不僅僅是為了贖罪,也是為了今後的子子孫孫著想!
他們是堂堂的唐人,可不想淪落的連異族雜毛都不如!
「名字籍貫全部報上,登基在冊,一人做一人的保人,一旦發現有假,兩人共同遭受處罰!
登記之後,重新打亂編隊,依舊是十四人一隊,選一隊長帶著,連坐法同樣適用!」
相對於人心,王慶更相信刑罰,尤其是在亂世的時候。
若是平常他或許還有功夫使用一些懷柔的手段,徐徐圖之,但現在,他真沒有這個功夫!
一些原本還懷著其它心思的人,被王慶的這一段話,徹底將心中一些不好的念頭扼殺。
「你就是張通儒?」
臨時立下的營地里,王慶站在那裡,帶著一絲冰冷,微抬抬下巴,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出聲詢問。
先前見到陛下分兵兩側埋伏,親自帶領八百餘人雜牌騎兵沖陣,擔心的幾乎都要昏死過去,已經做好了殉葬準備的高力士,在用布蘸著清水擦拭王慶鎧甲上的鮮血。
都已經換了三桶水了,如今這一桶水又被鮮血染紅!
這一戰,陛下到底斬殺了多少賊子啊!
張通儒面色慘白,跪倒於地,瑟瑟發抖,尤其是聽到王慶出聲說話之後,更是禁不住的一個激靈。
他膽子其實是不小的,即便是面對胡人出身,素來以勇武著稱,已經稱為燕帝的安祿山,也能做到面色不改的侃侃而談。
但如今,面對眼前這個魔君一樣的男子,他卻是連頭都不敢抬。
那神火天降的震撼一幕,那輪著半丈長的鏈子錘在戰場之上縱橫無敵,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便是一片血雨腥風的令人戰慄的英姿都在一次次的衝擊著他的心靈!
讓他在這個男子面前,不敢有絲毫的其它的想法。
「罪…罪臣便…便是張通儒,罪…罪臣萬…萬死,請…請陛下責……責罰……」
冷汗順著張通儒的下巴滴答答的往下落。
王慶瞥他看來一眼,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從高力士手中接過一塊布,自顧自的擦拭著兩臂之上的血污。
無言的沉默如同萬斤的壓力直壓下來,張通儒更為忐忑了,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汗水濕透了他渾身的衣衫。
「聽說你這次是要來長安擔任西京留守?」
聽到皇帝陛下終於再度出聲,並且將這茬提起,他居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先前那種無言的沉默,真是太折磨人!
「罪…罪臣一時鬼迷心竅,做出了此等不忠不孝之事……」
他還有些思考能力,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直接將所有的事情都給認下了。
「罪…罪臣萬死……」
「你當然萬死!」
王慶語調不高的一句話,令的張通儒身子禁不住的抖動一下,趴在地上不敢吱聲。
經過了漫長的足有一世紀那樣長時間,才終於又聽到皇帝陛下出聲:「你回去告訴安祿山,這長安是朕的長安,這天下也是朕的天下!並非他一介胡人所能染指!」
「罪……罪臣願誓死追隨陛下,與…與安逆勢不兩立,罪…罪臣已經錯過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
張通儒連忙極力表現的自己的立場,和安祿山一派劃清界限。
卻聽皇帝陛下淡淡的道:「不回去便是死!回去將朕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的安祿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