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那似火的驕陽剛剛開始爬上雲頭,何木答兀就出現在了牢房的門口,而耶律保機則早早的在這等著了,依舊是那青綠色的長衫,時刻保持著儒雅公子的模樣。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將軍,可想清楚了?」耶律保機面帶笑意的問道。
何木答兀雖然還穿著那身囚服,帶著鐐銬,可是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與上一次見面時截然不同了。
目光中多了一些東西,希望?信仰?還是什麼?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想清楚了,勞煩公子代我求見涼王。」何木答兀平靜的說道。
「哈哈~」
耶律保機舒暢的笑了起來,輕輕揮手道:「來人,卸去鐐銬,替將軍換身乾淨的衣裳!」
「諾!」
何木答兀疑惑道:「這是何意?」
耶律保機一側身子,讓出一條道路:「走吧,王爺在等你!」
何木答兀瞬間愕然。
「嘎吱~」
塵岳的書房門被輕輕推開,耶律保機領著略有有些緊張的何木答兀走了進來。
屋中人數並不多,除了端坐在主位上的塵岳之外,也就雪淚寒和辛疾兩人而已。
其實從那天耶律保機和何木答兀談話之後他們就料到他一定會來的。
何木答兀一進屋,目光就落在塵岳的身上。在燕軍剛剛抵達易水河畔時,他曾經在戰場上和塵岳狹路相逢,兩人可是刀對刀、槍對槍的廝殺了好幾回。
當時他還不知道這位面色堅毅的年輕男子就是堂堂涼王,還差點死在塵岳的手上,如今再見自己已成了別人的階下囚。
物是人非。
三人都沒有說話,何木答兀只是頓了一會便跪伏在地,朗聲喝道:「北金亡國之將何木答兀拜見王爺,自今日起,願為王爺馬前走卒,但有差遣,必從之!」
很直接,一進屋的何木答兀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兩天他想了很多,他明白了耶律保機說的那句話的含義,軍人的尊嚴丟掉了,還是得找回來的。對著涼王卑躬屈膝,總比那些拿著自己家人性命相威脅的燕人要好上一些。
而且在內心裡,復國這兩個字深深打動了他,唯有跟著耶律保機走,這事才有希望。
塵岳緩步走到了何木答兀的身邊,親手將其扶了起來,輕聲道:「將軍迷途知返,可貴!本王言而有信,可信!坐!」
塵岳沒有說什麼煽情的話語,也沒有扯些有的沒的,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讓何木答兀心中的底氣足了許多。
被扶起來的何木答兀有些惶恐,轉而向塵岳、雪淚寒等人彎腰拱手:「諸位大人,有禮了。」
一向軍伍出身的何木答兀此刻卻像是個文人,彎腰行禮的動作還是有幾分搞笑的。
「將軍不必多禮,坐吧。」雪淚寒微笑著揮了揮手。
「以前金兵對遼東百姓犯下的那些過錯,末將深感羞愧,在這裡,我向遼東的百姓賠罪了!」深深彎下腰的何木答兀臉色莊重,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而辛疾則是眯著眼看向何木答兀,他畢竟是遼東人,對於北金過來的人自然帶著些敵意,但是畢竟何木答兀不是當初殘害遼東百姓的劊子手,所以他也沒有言語相逼。
「這些話暫且就不用說了,仇恨總會一天會慢慢抹去,坐吧。」塵岳再度揮了揮手。
何木答兀身子緊繃的坐在椅子上,沉聲問道:「王爺,不知王爺想要讓我做些什麼?」
「很簡單。」
塵岳微微一笑:「將軍回營,一切照舊,若有需要本王會派人和你聯繫,當務之急只需要做一件事,儘量拖延燕軍進攻落雲城的步伐。」
塵岳有自己的算盤,何木答兀位高權重,肯定是不能隨便用的,只要用,便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爭取一些時間是為了讓後方有空子重新修繕鞏固那些堡寨。
「就這麼簡單?」何木答兀有些愕然。
他原本以為塵岳怎麼著也得讓自己做個內應,比如設個埋伏引燕軍進入包圍圈之類的,好一舉擊潰城外的燕軍。沒想到塵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