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尉楚風雨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他圍著沈虎慢悠悠地轉了一圈,饒有興味地上下打量著,從沈虎的頭、手,一直看到了腳。
「真是人不可貌相。」
「沒想到你莊稼地里鑽出來的小子,還是修煉的天才,我楚風雨真是撿到寶了。」
戍尉楚風雨沙啞的聲音中滿是驚喜。
雙眼中忽然放射中驚喜的光芒,捻著幾根老鼠鬍鬚怔怔地出神。
黑石戍堡下。
約莫千步之外。
草蠻先鋒軍的千夫長那日蘇暴跳如雷,嘰里呱啦地怪叫著,一腳將地上的千斤大石踢得粉碎。
嘭!
石粉碎屑被寒風吹得胡亂飛舞著,卷向了他身旁的草原蠻兵們,頓時讓他們灰頭土臉。
這些草原蠻兵沒有一個人敢躲閃。
生怕自己惹惱了盛怒之下的千夫長,他們隨時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這裡。
「格木楞這個蠢貨,簡直丟進了草原勇士的臉!」
「哼,還是部落的天才呢,簡直就是蠢柴、廢柴!」
「潮種,真是他娘的潮種!」
周圍的草原蠻兵們聽得心裡一陣陣發寒。
主動請戰、第一個衝上戍堡望台的草原勇士死了。
千夫長沒有一句安慰或者悲痛,反而憤怒得就像一頭髮情的公牛。
他們內心裡隱隱替死在望台上的格木楞不值。
格木楞可是一品蠻者,還將最強的黃品蠻技——風狼刀法修煉到了圓滿。
再過十年、二十年。
或許格木楞就將成為草原上眾人爭相膜拜的頂級高手。
年紀輕輕的。
卻稀里糊塗地死在這裡,格木楞的未來已經煙消雲散了。
「千夫長大人。」
「大乾春風城的大軍趕來了。」
千夫長那日蘇身旁的一個百夫長剛剛提醒了一句,卻迎來了劈頭蓋臉的痛罵。
「蠢貨,這還要你說?!」
「以為我那日蘇沒有眼睛,沒有耳朵麼?」
「春風城的大軍來了又咋樣?殺!咱們今天必須殺上戍堡!」
「我那日蘇可是在大汗那裡拍過胸脯的,拿不下這小小的戍堡,我那日蘇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大汗。」
千夫長那日蘇憤怒地連聲咆哮著。
雙眼通紅地環視著身旁的一眾百夫長和蠻兵,兇狠的眼神恨不得能吃人。
「死了格木楞個潮種就死了!我們草原不缺勇士!」
「我就不信了,今天攻不下這個黑石戍堡,大不了,咱們就用人命去堆!」
千夫長高高地揚著手中寒光凜凜的彎刀,恨不得自己殺上望台,直接滅瞭望台上大乾的一群豬羊。
「千夫長大人,這裡需要您來坐鎮!」
「我兀立嘎這就殺上戍堡望台,把他們戍主的人頭剁下來!」
百夫長兀立嘎將胸脯拍得啪啪作響。
草蠻的百夫長已經是武師境界的修為,每個百夫長的實力不同,從九品武師到六品武師不等。
這個請戰的兀立嘎,正是草蠻百夫長中的高手,修為已經到了六品武師的境界。
千夫長那日蘇猛地甩了一記手中的彎刀。
寒光凜凜之中閃過憤怒得殺機。
「兀立嘎,希望你不要做潮種!」
「殺,殺了那個該死的戍主!」
千夫長看清了剛才格木楞慘死的一幕,早已將沈虎的身影牢牢記在了心底,恨不得自己殺上去,直接滅了這小子。
然而。
他暫時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大乾春風城的援軍已經來到,肯定有老對頭在等著自己。
那日蘇話音未落。
百夫長烏日嘎猛地縱身一躍,化作了蒼鷹一般,向著黑石戍堡的望台疾速飛掠而去。
此刻。
沈虎深邃的雙眸猛地緊張起來。
「武師,這人絕對是武師,還不是剛剛突破的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