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因為聽了故事,所以榆錢兒睡不著,纏著陳健,想從哥哥這裡聽更多的夢。
陳健伸出了手指,在地上寫了一個一,然後伸出兩個手指寫了個二……
榆錢兒看了地上的兩道痕跡,又看看自己的手指,似乎明白了是什麼。
在她看來,這就是老祖母在樹皮上系的繩結。
陳健一直數到三,伸出三根手指頭,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榆錢兒。
榆錢兒艱難地發著聲音,學著這最簡單的三個數字,卻覺得神奇極了。
以後捕獲獵物的時候,就不用在樹皮上打結了。
這簡單的三個數字,榆錢兒整整學到月亮照耀洞口的時候,這才疲倦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榆錢兒早早地跑到洞口的草叢裡,捉了一些小螞蚱,回來餵養那三隻哆哆鳥,很自豪地告訴別人這是三隻鳥,於是一二三這樣的數字在小孩子們中傳誦著。
直到有人伸出四根手指問榆錢兒的時候,她才露出了苦惱的神色,哥哥可沒告訴自己。
女人們笑呵呵地看著孩子們,男人們則一如既往地準備去狩獵,幾個男人看著那柄弓,頗有躍躍欲試的意思。
人和動物很大的一個區別,就在於人會琢磨明天吃什麼、後天吃什麼、以至於冬天吃什麼。
這不是松鼠一樣的本能,而是自我思索的結果。
昨天的獵物今天還有剩餘,但卻不代表今天就可以休息了。
但是就在眾人要離開的時候,陳健告訴眾人今天先不要去狩獵了,祖先又在夢中給了他新的指引。
他指著那柄弓道:「每個人都可以有一柄弓。」
昨天已經見識到弓箭的威力,族人們商量了一番後,決定遵從陳健的意見。
女人們也被陳健留了下來,他們原本要去採集一些塊莖的。
陳健說祖先會給女人一種和弓箭一樣的工具,可以很簡單地捕獲獵物。
經歷了昨天的事,眾人對於祖先的指引深信不疑,於是除了留下幾個人在洞裡看孩子,其餘人都浩浩蕩蕩地跟著陳健下了山。
男人們固然希望自己也有一柄弓,女人們則在猜測祖先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新的工具。
在山下找了一些手腕粗細的榆樹,陳健解釋了一番後,眾人用石頭將小榆樹砸斷。
陳健帶著女人們用石頭剝開各種樹皮,將樹皮內的纖維全都採集下來,很快就弄了一大堆。
回到洞穴後,男人們在陳健的指點下用石刀削著小榆樹,很快就有了弓身的雛形。
女人們則看著陳健將幾根樹皮纖維綁在一塊石頭上,將繩子的一端拴在石壁上,不斷地轉動下面綴著的石頭,利用石頭的慣性旋轉將這些纖維纏繞到一起,形成最簡單的繩索。
族人已經會搓簡單的繩索,卻從不知道原來搓繩子還可以如此快速。
小拇指粗細的繩索糾結在一起,陳健用力拉了一下,還算結實。如果細心點將樹皮纖維都撕碎,這繩子還可以做得更細。
部落的女人們有學有樣地利用石頭這種建議的紡錘來纏繞樹皮,很快將一大堆的樹皮搓成了繩索。
可現在她們還沒看出來陳健到底要做什麼。
陳健找了些小木棒,間隔五公分左右在地上插了一排。
數了數,一共三十根小木棒。
每一根小木棒上都綁上一根繩索,然後用在一根橫木上栓上了三十根繩索,伸直後和木棒上綁著的繩索平行。
這六十根繩索,陳健稱為緯線。
然後又讓榆錢兒拿了一根長長的繩索,稱之為經線。
所謂織布,就是經緯線交織在一起的過程。
將橫木向上一抬,越過固定的那三十根緯線,讓榆錢兒將經線從分成兩層的緯線中穿過去,然後再將橫木下降。
這樣往復,經線和緯線交織在一起,奇數次的經線在固定的那三十根緯線的上面、不固定的那三十根的下面;偶數次的經線在固定的那三十根緯線的下面、不固定的三十根的上面。
簡單的十字經緯很快出現,只是速度很慢。他知道如何做卻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