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人群頓時亂起來了,人們不可思議地看著湖霖,都知道湖霖的人品,可是心裡卻不相信這會是真的。
有人想或許柱乾先生心善,看不過去來替那人說話?可有人又想,柱乾先生雖然心善,卻也不是那種不守法規的人,絕不可能做出這樣因為可憐而不管不顧的事。
「怎麼可能?哪裡會有這樣的玻璃?」
「就是啊,你們看看這玻璃……不,這火晶的顏色,這透亮,這麼大塊,還沒有多少氣泡。你們看看是像草或是樹葉子一樣的顏色嗎?」
湖霖笑了笑,說道:「正巧了,我們商社剛剛購進來一批這樣的玻璃,馬車就在前面,你們不妨看一看!」
說著,遠處趕來了一輛馬車,上面堆著一排排的木架子,木架上上面用墨字寫著「南安縣民營玻璃廠」幾個字。
等靠近了,眾人頓時圍了過去,紛紛看著這樣的玻璃,嘖嘖驚奇。
每一塊雖然都不如剛才碎掉的那塊,但是也對得起差不多這三個字了,大大方方,晶瑩透亮,幾乎沒有氣泡也沒有那樣古怪的顏色。
湖霖喊了一聲,幾個商社的僱工從馬車上將玻璃卸下來,抬起來一塊喊道:「你們看看這玻璃!」
那兩個之前像是訛人的人見狀,轉身就要溜,卻被治安官抓住,喊道:「行啊,我就說你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貴的東西?」
兩個人諂笑道:「這個……呃,這不是沒錢了嗎,想要弄點錢,其實我們也不想要一萬個銀幣,也知道他拿不出,就尋思弄個幾十個花花……」
眾人哄然大笑,那個撞碎了玻璃的人如獲新生,不住地感謝著湖霖。湖霖雖然知道這是陳健所謂的「廣告」,可臉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治安官問道:「柱乾先生,你們這玻璃售價多少啊?雖是社鼠訛詐,但這錢還是要賠的,一碼歸一碼啊。」
湖霖笑著伸出手指道:「我不是說了嗎?五個銀幣這麼一大塊,商社就賣,要多少有多少。」
圍觀之人未免覺得五個銀幣有些多,至於玻璃到底是什麼價格他們也不太清楚。
可是一旁的李靉靆卻忍不住問道:「多少?五個銀幣?柱乾兄,你可莫要瞎說啊,便是那些綠色的塊玻璃,也要三個銀幣一塊,可是要比這個小多了,而且綠油油的絕沒有這樣剔透。」
湖霖也回了個禮道:「我哪裡是胡說啊,我們慈善商社就賣,這還有假?」
下面的人竊竊私語,問道:「五個銀幣,這麼貴?」
旁邊的人道:「哪裡貴了?這就不是咱們買的東西,你當然覺得貴了,可人家能買得起的如何差這點錢?」
「就是,我去年買了兩盆蘭花,賣了些錢,若是五個銀幣這麼大一塊,我倒是真想著買兩塊安上。」
人們說著,治安官哼聲道:「好了,如今真相大白,按照法律,得罰兩倍的玻璃的錢,否則就得關進去干一年活,你們選一個吧。」
兩個人灰頭土臉地摸出了錢,依依不捨地交上去,苦惱道:「哎,這就叫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啊!」
眾人一聽這話,頓覺有趣,細細一想這偷雞不成的意境,忍不住都笑了起來,又喜聞樂見正義戰勝了邪惡,轟轟笑著看著那兩個人灰溜溜地交了錢低著頭跑開了。
之前撞碎了玻璃那人又對著治安官一頓感謝,說些什麼明察秋毫之類的話,治安官收了十個銀幣,心頭也歡喜,又說了一陣叫眾人散了。
眾人雖然散了,可是剛才發生的事卻又成了一個可以說起來有趣的故事,難免要口口相傳,加上偷雞不成那樣的話,更有趣味。
慈善商社有一種新的大塊玻璃,沒有氣泡顏色晶瑩就連李靉靆師傅都認不出這是玻璃……這樣的話快速地傳播著,連同發生的正義戰勝邪惡的故事一同發酵著。
湖霖看著散去的眾人,心裡有些不是個滋味。按說這沒錯,也不是騙人,只不過是演一幕戲,可他心裡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轉念一想,這又算是個好事,既沒有傷害到誰,又能快速地讓人知道商社有了這樣的玻璃。唯一值得考慮的就是,為了達到一種目的,而做出一些奇怪的事,如果這些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