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健算是將了對方一軍,把球踢回了對方,順便希望能夠發起一場關於命名和翻譯的研討會。
命名需要一個歸納,比如酸此時的定義因為電學的緣故,給出的解釋就是酸酐和氫的結合。
哪怕是陳健在文中暗中詆毀的、關於兩條腿的比喻,也不是不可以,但總得給出一個定義。
如今對方的意思就是一些東西必須要經過生命精華的轉換才能合成,那麼即便萬物還是微粒,那麼有了一個古怪的可以各種定義類似神創的生命精華的東西,那就很麻煩。
陳健質問對方到底什麼才能算是所謂的有機物,這東西他不可能給出定義,只能逼著對方給出定義,然後再從對方給出的定義中找出機會突破,否則他就是畫個靶子自己打,就算弄出來別人也會各種質疑。
只不過這種定義是極難的,以此時的技術水平和對世界的認知,不可能提出許多太複雜的東西。對能夠確定的有機物的認知,也就停留在一些簡單的水平。
陳健公開論戰的信件一經公開,引領陳健走入學宮圈子的、已經垂垂老矣的木老先生也發動了自己的關係網,加上陳健自己經營的一些關係,也都開始發聲。
這時候直接捧陳健的就是在坑陳健,不管是木老先生還是其餘人,此時都必須做出公允的表態,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公允的表態。
公開論戰的那篇文章提出了主題和插曲兩個東西,避重就輕先談插曲,也就成為這些人幫助陳健的辦法。
那個插曲雖然輕描淡寫,可是問題已經很嚴峻了,翻譯和新詞彙的定義命名到底需要遵循一個什麼樣的規則?這不是這次論戰的主題,但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在看熱鬧的很多人看來,陳健提出的東西很有用很關鍵,無論輸贏在論戰的第一步,靠著插曲陳健已經取得了優勢。
而且論戰的主題陳健並沒有迴避,而是把問題踢回了對方手中,讓對方給出一個準確的定義,而想要給出一個準確的定義又需要很長的時間。
現在在主題上陳健已經出招,至少在很多人看來陳健不是慫了,而是對方根本沒出招如今自然也不可能還擊。
藉助之前的準備和積累的名聲,陳健已經把水攪渾。現在的陳健在別人眼中看上去是勝券在握,只是在等待對方給出定義。
為了假裝自己不緊張,為了假裝自己可以獲勝,在等待對方給出定義的這段時間中,又發布了幾篇公開的信件,利用自己的圈子和關係網,開始聲勢浩大地討論起翻譯和新時代詞彙的問題,儘可能減輕對方抓住主題扣住不放攻訐的壓力。
這裡和中華文化圈不同,地理的封閉,數百年前忽然崛起的文字文明和文化優勢,基本上沒有什麼翻譯的概念。
整體上的翻譯水平就像是春秋戰國時代一樣,類似的翻譯也就不過是於菟、姑蘇這種由音而譯的東西,大抵就是商周文化的優勢對周邊文明的碾壓,只有音譯值得用。
然而在大世界島上還有其餘的周邊文明,從佛經到本土化的基督景教,都有先例可循。畢竟這些經文不可能全都用音譯,很多意譯和直譯也是必須的。
可在這邊,在陳健完成環球航行之前,無論是意譯還是直譯都沒有機會嘗試,加上現在在科學上的瓶頸突破期和人文學科的百花齊放期,一場有關翻譯和命名的討論也就勢在必行。
而且相較於比較複雜的、需要專業基礎的有機物無機物的討論,翻譯和命名的這種事也就更容易引發別人的討論。
除了自己的先生和在學宮的關係網幫著陳健轉移話題外,蘭琪也出面寫了一本有趣的《歐洲姓氏趣聞》,用一種罕見的趣談的小冊子引發了許多人的好奇和討論。
陳健也寫了一篇《共和國文字演化猜測》的文章,與之一同造勢。
數百年的積累,他的心思又不在這上面,論起文化水平和文史知識,他是大大不如的。
但是數百年前那些文字是怎麼產生的、數百年前的生活到底是怎麼樣的、從文字和紙張出現後那些在他上一世還活著時候發生的事,可以說整個國內沒有人比他更為權威。
國內的老學究們最多從古籍中尋章摘句,比起親歷者而言還是比不了,
第六十六章 轉移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