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鄉野間一山神,偶得天子賞識又有幸被帝君看重,幸取小小權柄之位,豈能不思回報之理?如今大勝,正是裹挾大勢,乘勝追擊的時候!」
「等我打下中土,腳踹極西,滅了那群鳥,人,到時天下一統,四海臣服」
旁聽的陸判,看著張珂有些出神。
原本,在他看來,張珂只是貪戀中土的權柄,想要藉此更進一步,當然,同種境地下,如果換成是他,也會控制不住,畢竟現在西域跟吐蕃已經相當於半個大唐了。
如果再進一步,把中土也拿下,即便西域這邊的土地略貧瘠了一些,但跟大唐現如今版圖相差無幾的土地,如此豐功偉績,單一個王位恐怕已經限制不住了。
「嘶!」不敢想,不敢想。
現在,沒想到,張珂是抱報恩的心思,這想讓他回心轉意,難度就更大了,總不能說知恩圖報,忠義是錯的吧?可,他此行是帶著任務來的。
陸判絞盡腦汁,想要再度開口勸說,但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張珂打斷:「陸判不要多舌,是非成敗我一力擔之!」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張珂注意到他正西方的天空,風起雲湧,仿佛那邊的天地正在孕育著什麼這場景,似曾相識。
當初他權柄晉升,鍛神骨的時候,就是差不多的場面。
沒想到,現在的中土。
還有這麼大膽的存在。
即便在神念探尋之後,感知到對方用的是信仰,跟當地的山水地脈沒什麼關係,但它今天敢動信仰,明天就敢動權柄。
「大膽,找死!」
張珂心頭一怒,周圍的風靈感受到了他的情緒,頓時掀起一陣狂風,載著張珂飛到空中,身形迅速遠去。
「唉,明說就是,你想走,我還能攔得住你不成?」
陸判輕聲嘆了口氣,轉過頭就登上了車架,伴隨著兩匹龍馬一躍而起,停靠在地上的車架迅速飛上天空,龍馬四蹄踩踏在空中像是如履平地一般。
陸判駕車,朝著張珂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現在對勸回張珂的期盼愈發低了,但即便事不能成,他也得跟著點,省的到時候一不留神,又搞出更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與此同時,遠在西方的某個城池中,數以萬計的百姓,在一群身穿白袍,手持武器的人的脅迫下走到了城市的中央。
在這裡,最中心的位置聳立著一位頭帶光環,背生羽翼,雙手分別持有一把長劍跟一根法杖的天使雕像。
慌亂中,有人注意到,這座雕像的面龐,跟拜火神殿裡的那位神靈有著驚人的相似——雖然這個天使雕像的面龐年輕了許多,但作為最忠實的信徒,這點區別在他眼中純粹是侮辱智商。
只是,為什麼這個天使跟拜火神那麼相似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身後那些穿白袍的人,便持著武器走了過來,迫使所有人對雕像朝拜。
但凡有人不聽話的,就會遭到一頓痛罵,同時被數個白袍拿刀柄砸在身上。
從始至終,一滴血都沒流,被打的人卻再難從地上站起來,只能無力的哼哼著。
見狀,人們儘管心中有許多不甘,也不得不聽從命令,乖巧的跪下來,在白袍人的引導下,一邊朝天使雕像朝拜,一邊口中念誦著讚美的經文。
剛開始,人們還一臉的不情願。
但漸漸的,伴隨著經文的念誦,心中的怒火逐漸平息,且同時還感覺到了一股由內而外的溫暖感,像是置身於某個溫暖的懷抱中一樣,舒適的感覺,促使一種古怪的心思浮上心頭。
這麼快樂,似乎拜一拜也沒什麼問題?
明知道這樣不對,是對拜火神的褻瀆跟背叛,但太快樂了,太溫暖了,根本控制不住想要沉浸其中。
甚至開始一遍又一遍的念誦經文。
在這糾結又愉悅的氛圍中,每個人的頭頂都滋生出一道明亮的光,這是信仰,信奉不同的神靈,產生信仰的形態也各不相同。
但,伴隨著成長,這一縷光芒漸漸被蒙上一層纖薄的陰影。
這是因為這些人的信奉並不純粹,在沉浸天使的時候,還想著其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