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他出城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青河幫的糧倉被偷了,丟的糧食不多,但是這涉及到了青河幫的臉面,再加上這幾天捕捉山妖的事情並不順利,雷梁火氣很大,所以得死幾個人。
「為什麼派你去做這件事情?」
「師父說讓我見見血,他的親傳弟子是天上的鷹,是林中的虎,不是籠子裡的金絲雀,不是家裡養的看門狗!」
王慎聽後沒說話,只是端起來酒碗喝了一口。
自從陳正稱為雷梁親傳弟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陳正早晚會有這一天。
他遲早要殺人,殺素不相識的無辜人,這的確是讓人無法接受,估計陳正需要一段時間調整心態。
雷梁的親傳弟子不是用來裝門面的,是用來做事的,而且是做一般的弟子,乃至是幫里的弟子都做不了的事情。
「你說我以後是不是還要殺人,殺更多的無辜的人?」
「會。」王慎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我以前還真沒想過這些,當初你殺人的時候怎麼會那麼冷靜?」
「我也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王慎平靜道。
況且他和陳正不一樣,他殺人是因為那人要殺他,而陳正殺人卻是因為那人偷了些糧食,這和他本無什麼關聯的。
「我不想殺人,更不想殺無辜的人!」
「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但是有些事情是可以變通的,得靠你自己去悟。」王慎如是道。
這條路是陳正自己選的,一旦走上了這條路,再想回頭可就不容易了。
這一夜陳正醉了,摟著王慎說了好多話,可以看出來這段時日他過的也不是看上去那麼風光。
第二天,兩人各自忙碌,陳正忙著幫雷梁抓山妖,王慎則是仍舊一個人修行。
通過這段時間的修煉,他已經能夠做到勁力收發自如,不是那種用蠻力去硬拿、硬捏,而是可以使用巧力,合理的利用自身的每一份力氣,十分力出十分功。
其實絕大部分人無法充分的發揮出來自己身上的力氣,能夠充分利用七成以上已經算是難得了,因為這裡牽扯到一個發力技巧的問題。
練功練什麼,招式是表面,發力的技巧是內力,再往深了去王慎現在還沒有接觸到。
他現在考慮的是怎麼讓自身的力氣匯聚到手掌,匯聚到五指,然後充分的發揮出去。
眼到,手到,力到!
王慎扭頭看著外面的牆頭上的青磚,出去拿了一塊下來,右手拇指、食指捏住青磚,發力,咔嚓一聲,青磚碎了一角。
「還差點。」
剛才他已經感覺到勁力在身體之中的傳遞了。筋肉發力,骨骼是基礎,勁力沿著筋膜傳遞。
王慎細細的體悟著身上的勁力,產生、傳導、匯聚到手指,爆發,咔嚓一聲,轉頭又碎了一角,這一次不同,捏在手裡的沒有完全碎掉,因為他在發力的時候擰了一下,用了手腕的力。
有人發力需要利用招式,有人發力隨手便可發。
得益於上次吃了那條黑魚,他分筋錯骨手有了一定的進步。
「如果我隨手可以輕易捏碎磚石,而不是需要刻意的運勁發力,到時候與人對敵,只要一搭手,手指落在對方身上,便可發力拿捏對方的筋骨、穴位。
莫說是尋常的人,就是練了些功夫在身的練家子,這一捏也受不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陳正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他獨自一個人,家裡的青磚倒是碎了不少。
除此之外,王慎每天都拿出兩個時辰的時間來參讀這幾本經書。
這些道經里的一些意思他也不是很明了,有些內容他卻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一些東西恰巧是可以和他誦持數千遍的道經中相互補充。
天氣也漸漸地回暖了。
青河幫對城外山妖的捕捉也不順暢,現在處在停滯階段。
這一天,不到晌午,原本晴朗的天空陰沉了起來。
屋子裡,誦讀了數遍道經的王慎看著天空之中的翻滾的雲朵,若有所思,慢慢的入了神,心緒也放鬆了下來,腦海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