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美婦悄無聲息地繞到青年身後,纖纖玉指執著一朵帶刺的花,一如其面容,開得濃艷。
稚童宗師大笑:「你的閱歷還是太淺了,只顧著裝逼,是成不了大事的。」
拳光如閃電,真意起雷霆,直擊青年。
但方才制住稚童手腕的青年,卻避不開這一拳。
青衫染血,飄起漫天紅艷,已深陷花海之中。
突起的綠色藤蔓如無數條毒蛇,束縛住青年的身形,勒出道道血痕。
「花開漫天!」
青年感覺到一股木系真意乍起,雙眸一冷,無數清澈劍氣從體內發出,斬斷藤蔓,劈碎虛無花海。
但雷電之拳已至,直朝心中而來。
青年伸出左手,恰巧接住這凌厲的一拳,四肢感到發麻,古銅色表皮卻止住了稚童的拳法。
「我說過,現在的境界很玄妙,最好不要惹我。」
擋住稚童的左手一緊,澎湃劍氣散發而出,破開胖乎乎的小手,鮮血四濺。
稚童「啊」地一聲,抽回手臂,渾厚的真元滋養著傷口處。
「怎麼可能從體內發出劍氣,難道是傳說中的先天破體無形劍氣!」
稚童宗師大驚,這是傳說中的法門,驚世武學,卻在一個先天小輩身上見到。
青年曬笑一聲:「我說丹田漏氣你信嗎?」
信個屁呀!
稚童感覺這就是一妖孽,恨不得馬上離去,鬼知道還會生出什麼變故!
「夫人,我們還是別趟這次渾水,走吧!」
稚童宗師老氣橫秋的聲音在空中迴蕩,轉瞬之間和紅袍美婦已消失在原處。
「他們倆居然是夫妻!」
青年平凡的臉上露出驚駭之色,一個稚童,一個婦人,竟是一對「壁人」。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拄著朽木拐杖的病老叟咳道:「年輕人,世界不能只看表面,要剖開掩藏的真相,就是相信一切都是存在的,才有走下去的希望。」
青年恍若未聞,道:「前輩,現在只有你一人了,讓開吧。」
「咳咳!老朽承認低估你了,但若是讓開,會有很多生命從世上消失。」
「那是他們該死。」青年的聲音極為冷冽,充滿寒意。
「咳咳……冤冤相抱何時了,為何不能放下呢?」
「前輩不是也放不下規矩嗎?」
「看來,你我間後終有一戰!」
……
一場戰鬥下來,半條街道都被移平,到處是劍痕和掌印,每一道都深入地下數米。
染血青年已經離去,只留下咳血的病杖客一人,獨自嘆息。
「鹿前輩,你這樣放水真的好嗎?」
原本已經離去的稚童竟然回返,身後是鮮紅濃艷的紅袍美婦。
病老叟嘆道:「你不是也未出全力嗎,小馬。」
「我夫妻二人早已厭倦江湖爭鬥,決定歸隱山林。」
「鎮守多年的責任突然拋棄,真的好嗎?」
「您不也是嘛!」
老叟眼中變幻詭異風雲,嘆息道:「在老朽看來,這個江湖已經死了。先天可以活兩百年,宗師三百年,大多武人都為了延長壽命爭名奪利,爾虞我詐。單是這小小雛鳳街,因為有我等的庇護,卻忘了初衷。」
稚童也嘆道:「曾經人傑地靈之地,如今早已腐朽,只記得先人輝煌。但這和前輩放水有何關係?」
稚童宗師心裡明白,便是全力出手,也拿不下修行「先天破體無形劍氣」的武人。但鹿前輩不同,能令玄陽大師都驚懼的老叟已踏足地武境多年,武道領域一展就能鎮壓一切。
「古人言,俠之大者,有所為,有所不為。至少老朽還敢行一些俠意,他說得對,那些人該死。老朽準備退隱,去寫一部小說,名為尋俠,尋找江湖的真諦,而不是這種窒息的的壓抑。」
「也許你不懂,小說就是一種新的文體,通俗直白,老朽預感日後定會大賣,不如你我合力,七三分賬,一起日進斗金,也好安度晚年!」
病老叟說完,卻發現空曠的大街上只余他孤零零的一人。
「臥槽!人呢,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