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人屠瞥了這個滿臉大鬍子的新兵一眼:
「連這你都不知道?」
孫守法端著手裡的酒碗:「老哥,我當真不知道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伙夫連連擺手:
「自從你加入咱們錘匪陷陣營之前,耳邊就有無數人跟你滴咕這件事。」
「不對,你是不是外面來的蟊賊來騙吃騙喝的?」
血手人屠直接抄起桉板上的解腕尖刀。
孫守法急忙往後跳了一下:「我是官軍來著,官軍。」
「原來是狗官軍。」血手人屠收起自己的酒罈子:「真他娘的晦氣。」
「哎,老哥,老哥。」孫守法急忙拍著他自己的胸脯道:「我也想投靠賀大帥,苦於沒有門路。」
「你想投靠我們家大帥?」
「對對對,咱們都是老鄉,我在老家也是吃不起飯,才造反。
然後朝廷給糧我才跟著投降,看我長得壯,讓我參軍,還給了個游擊將軍的官。
現在我想投靠賀大帥,看在老秦人的份上,你看行不行?」
孫守法本想靠著自己的勇武在官軍當中慢慢積攢軍功,掙下一副家底。
他這種思想依舊是小農想要積攢家底的思維。
結果孫守法勐然發現錘匪這裡可以一步到位,還不用擔心半路自己戰死,積攢的錢財全都沒了。
只要賀大帥在,他不差錢,根本就不會貪墨自己的錢財。
那老子為啥還要給官軍賣命?
更何況我孫守法以前就是大明朝廷的反賊,我跟大帥是同行!
大帥是老秦人,我也是老秦人,我就是賀大帥的老鄉,關係親上加親!
我還與賀大帥一同並肩作戰過,打過後金***,差點砍死大貝勒代善。
至於我孫守法曾經跟賀大帥打過架的小事不必在意,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
想必以賀大帥那般人物,定然不會輕易放在心上,而且那場仗,我們也沒打贏啊!
「你行不行?」血手人屠摟著自己的酒罈子:
「我不知道,但我聽說去年原延綏巡撫張福臻手下那幫官軍,可不是自己一個人投靠大帥的。
只有一起投靠大帥的人越多,才可能編成一個大隊,更好的加入陷陣營,才有最快作戰加入錘匪正兵的機會。」
「你是說郭太和劉道江他們?」
「不錯。」血手人屠點點頭。
「我知道他們。」
孫守法可是知道這兩撥人馬,一波是張福臻的老部下,一幫是降了他的賊寇。
厚此薄彼下,兩波人馬先後叛亂,結果又都投到了賀大帥的麾下。
「現在他們個個都美著呢,不少人都娶上了媳婦,分到了田地。」
聽到這話孫守法心裡頓時不平衡,化身成了檸檬精。
就那個幾塊料,自己幾鐵鞭下去,就能把他們打的跪地求饒。
他娘的,他們從官軍投降到錘匪,一下子就實現了我孫守法的人生目標。
我卻在官軍這裡苦哈哈的傻干,游擊將軍的軍餉雖然高。
但我想要置辦這些東西,那得在大明殺多少敵人,砍多少首級才能完成?
血手人屠拍了拍他自己:
「就像我以前就是個走街串巷殺豬的,現在不僅吃喝不愁,還娶妻生了孩子,咱家裡還有五畝地呢。」
羨慕!
除了羨慕,孫守法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三邊總督洪承疇以前給他畫的大餅通通被打碎了,將來太過於虛無縹緲。
就陝西那些荒地乾的不像樣子,地里根本就種不出來東西,要那些也沒啥用。
我只想抓住眼前的機會,實現我二十幾年來的人生小目標。
「老哥,拉兄弟一把,我想加入錘匪,給賀大帥效力。」
孫守法見伙夫把解腕尖刀放在一旁,急忙走上前去。
血手人屠把酒罈子裡的濁酒全都喝光了,打了個酒隔:
「該說話的我方才都已經
第八百二十九章明軍與流民(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