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邢對於白杆兵的進攻倒是不放在心上,方才打他們個先手,就足以讓他們忌憚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戰敗,官軍的士氣哪能支撐長久的戰事?
現在白杆兵都還沒有出現崩盤的跡象,陳邢認為秦良玉已經是絕非常人了。
這是個值得慎重對待的明軍將領,必須得想法子打死她。
大帥才能徹底在四川立足腳跟,再也沒有其餘官軍敢來扎刺。
陳邢透過單筒望遠鏡,已經瞧見己方在赤水對岸搭建浮橋。
就是做給秦良玉看的。
老子單單不從龍泉鎮出兵增援,就要強渡赤水,已經從背後偷偷支援小山嶺。
鎮子內就掛著馬祥麟的屍體在鎮子門口,刺激你。
有本事你就三面全都防守,叫你不敢放開手腳全力攻山頭。
要麼你就全力進攻龍泉鎮!
秦良玉在極力的讓她自己冷靜下來,不去看被吊在半空上自己親兒子的屍體。
可是眼睛總是不自覺的瞥向那個方向。
那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她親兒子的屍體。
戰場上就是如此的無情冷血!
秦良玉若是抓住李定國,也定然會砍了腦袋掛在旗杆上耀武揚威。
雙方是不可能調和的存在,都想致對方於死地。
秦良玉沒有當場哭出來,就已經是心性堅強之人。
就算秦良玉接到消息,錘匪也在搭建渡橋,一副捨近求遠,就不從龍泉鎮出兵的模樣。
她也是捏著馬鞭,叫人在赤水放哨,秦良玉就不信錘匪當真敢從赤水強渡過來。
到時候定要叫李定國,知曉什麼是半渡而擊!
遠離秦良玉的張應元打馬跑了許久,才慢慢勒住韁繩,讓戰馬以及那些跟隨的士卒休息一二。
戰場上逃跑,他在心中並沒有什麼羞恥感。
更何況還是未曾開戰之前,那就不叫怯戰而逃。
他反倒是覺得秦良玉被她兒子的死,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明知道事不可為,還要強行廝殺。
這是要把她的老底子給賠進去,還得拉著他一起陪葬。
這種事,他如何能忍?
誰會跟那個瘋娘們一起送死去!
「真他娘的晦氣!」
張應元下了戰馬發怒抽著路邊的野草,還得踩上兩腳。
「將軍,我等接下來匯合傅巡撫之後,還要來跟錘匪交戰嗎?」
張應元捏著馬鞭,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煩躁的甩了甩馬鞭:
「匯合什麼匯合?老子迷路了,你們都給我記清楚嘍!
咱們走小路,寧願跑到重慶去拒守,也不要明知道打不過,還要主動出擊。」
「是。」
「這他娘的打的什麼仗啊?」張應元恨得大怒:「狗皇帝就會胡亂指揮。
關鍵巡撫、總兵還個個標榜自己是大明的忠臣良將,為了那點名聲,連命都不要了,活該你們死!」
眾多家丁聽到了也當沒聽到。
反正是張將軍給他們發軍餉,也不是皇帝發。
沒附和將軍的話,已經算是對得起崇禎了。
百十餘心腹跟著張應元走,他連麾下的那些大頭兵都不要了。
否則有傅宗龍在,他不僅走不掉,還得被逼著上戰場。
傻子才跟著他們死磕到底!
況且錘匪專殺大明的忠臣良將,就讓傅宗龍秦良玉等人去對號入座吧。
爺不伺候了,直接潤!
相比於半路逃跑的張應元,傅宗龍攜帶糧食,趕著騾馬帶著火炮趕路。
率先離開的張應元倒是沒有送消息,傅宗龍反倒接到了秦良玉送來的消息。
幾個與張應元交好的軍將,皆是感到奇怪。
畢竟大家一起說好了,張應元抽籤隨著秦良玉前去探查,把真實的戰場消息給送回來。
免得兄弟們被秦良玉這個打仗不計後果的總兵,給帶到死路上。
畢竟極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