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牲給出贊同的話,著實是讓袁繼咸等人為之側目。
大家說好的要把左良玉拉回為大明效忠的起跑線上,結果你現在要我們投降錘匪?
「你在說什麼?」袁繼咸極為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惡狠狠的盯著吳牲道:「你想叛國投錘?」
「這未免是你我的一條出路。」吳牲捏著鬍鬚不緊不慢的道:
「洪承疇返回京師後,架空大明皇帝,如今我們遠在萬里之外,縱然洪承疇發動政變,你我就能千里迢迢回去救援嗎?
況且王朝更替,本就是正常現象,你我如何能一條路走到黑?」
啪。
袁繼咸把茶碗掃落在地,指著吳牲半天說不出話來。
大明的文官集團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路線分歧。
一方面是想要堅持抵抗,另一方面則是不如投靠新朝,還能保住自身富貴。
左良玉對於這些督師們的話倒是不怎麼在意,主要是手下有士卒將領的意見。
看看他們是否還願意在大明這艘破船上繼續待著,還是立即換一條船。
但是換船是有著極大的風險。
賀今朝一直打著外民除害的口號,他們這些官軍的行徑屬實是比賊寇還要能禍害百姓。
誰都害怕被秋後算賬。
「你們都怎麼想的?」
聽到左良玉詢問,金聲桓出聲道:
「左公,我們再逃就逃到廣西、雲南等地了,到時候賀今朝收拾完京城裡的皇帝,定然不會放任我等盤踞在哪裡,於其成為他人的軍功,我等不妨早些同錘匪試探始談。」
賀今朝拿下數省,獨獨放棄難行的廣西、雲南二省,還不是為了封賞之後,再給一些人機會前來立功。
金聲桓的話倒是惹得眾人認同,他們本以為還能堅持挺久的。
至少等賀今朝出關外覆滅清廷之後,才能騰出手來整治他們。
但目前看來,賀今朝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這群人。
要麼就選擇繼續逃跑,要麼就地臣服。
高傑聽著投降賀今朝的主意,心中很是不爽。
這幫狗官軍說到底還是怕死,要是真刀真槍的同賀今朝打上一場,說不定會讓錘匪畏手畏腳,不敢這麼快逼迫他們。
如今逍遙日子沒過幾天,又要無了。
大廳內,有資格坐在這裡的武將們立即吵吵起來,是降是跑怎麼個章程,就是沒有人說打一場吧。
吵架摔東西之後,左良玉只得暫時安撫眾人說他先派人與錘匪溝通一二,看看有沒有什麼特權之類的。
兄弟們也不想努力這麼久,結果落在錘匪手裡,啥都沒剩下,還丟了性命。
那不如繼續在廣西等地享受享受,大不了人死鳥朝天之類的。
吳牲與金聲桓作為使者就奔著錘匪大營而去。
高傑則是回到了內宅,與邢夫人說了眼前的困境,他不想投降賀今朝。
「若是李自成被賀今朝給殺了,那咱們投降賀今朝還有迴旋的餘地。」
邢夫人坐在圓凳上,身穿著華美的狐裘,雙手插在白狗皮手籠里:
「可是李自成一旦投降賀今朝,依照賀今朝的性子,定然是容不下我們的。」
聽到這話,高傑連連頷首,是這個道理。
以前賀今朝對於一幫起義的頭領都有所幫助,前提是不在他的地盤上為非作歹。
他們兩個同為驛卒,關係要比他強上許多。
再加上李自成的侄子李過與賀今朝的關係更好,高傑想都不想投降賀今朝。
他寧願拉著大隊人馬走,逍遙自在,自己全家的命他也都能護住。
「那咱們今後去哪呢?」
「要我說?」邢夫人臉上帶著笑意:
「趁著你還披著大明官府這身皮,咱們直接往雲南去。
先藉機搭上黔國公的線,安穩下來,我就不相信錘匪占據四川後,就沒有奔著雲南發展的意圖。
到時候我們便是黔國公的盟友,又有張獻忠、左良玉等人擋在廣西,給我們幾年發展